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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明空當即將郁禮抱出去,對方被他抱出去時還弱弱地叫了聲哥哥,那次好在及時把郁禮送去醫院,醫生說再晚些,這樣小的孩子怕是要被燒壞腦袋的。
事情發生後,第一次,郁明空意識到自己隨意開的玩笑差點給小孩子造成嚴重傷害,尤其是郁禮被他抱出雜物房,昏昏沉沉間喊的一聲哥哥,委屈又很可憐,似乎在怪他為什麼要騙他,這也成了郁明空午夜夢回時經常響起的一句話。
從那次起郁明空的性格突然收斂不少,可也在事情過後,郁禮似乎明白郁禮里是真的沒有一個人喜歡他,無論他怎麼融合進去,都是沒用的。
病好出院後,郁禮就仿佛變了一個人,不再成日對著別人露出笑臉,也不主動打招呼,別人有話要問他,他才簡簡單單的回幾個字,成日待在房間裡不出門,整個人都沉悶下來,也不再叫郁明空一聲哥。
隔閡,慢慢拉長。
兩人爬上陡坡回到木亭內,郁禮隨意撥弄被雨水淋得極濕的頭髮,以一副正常的語氣問:&ldo;怎麼忽然提起這事。&rdo;
郁明空定定看著郁禮,&ldo;這麼多年過去,當年的事我還欠你一聲道歉。&rdo;
&ldo;對不起。&rdo;
簡短的三個字,隨時可以通過電話通訊說出口的道歉,直到今天,郁明空才當著郁禮的面把它們說出來,無論太早還是太晚,此時此刻,他能當著郁禮的面,把這句欠了十餘年的道歉,清晰完整的傳達給他。
是他錯了。
郁明空暗暗觀察郁禮的反應,隱約有種期待,不知對方會回他什麼話,不管他是否原諒他,想打想罵也不是不可以。
淅淅瀝瀝的雨聲不斷,郁明空沒等到郁禮回他,因為蔣長封已經折回來找到他們。
蔣長封剛走到木亭前,混著雨聲,恰好把郁明空的這句對不起收入耳邊。
他進了木亭才發現兩人身上的情況不對勁。
郁禮套著的雨衣被刮壞好幾處,尤其是膝蓋和手臂邊的位置,還有些一沾在上面的黃泥沒沖乾淨。
蔣長封往兩人間來回掃視一遍,濃眉微微鎖緊,問郁禮,&ldo;發生了什麼事。&rdo;
擔心郁禮受到欺負,蔣長封看郁明空的眼神都變了,似乎只要郁禮說郁明空欺負人,就上去給他幾下把人揍趴。
郁禮不在在意地說:&ldo;回來的路上太滑,摔了一跤順手扯到他,在泥路上滾了兩圈就成這副樣子了。&rdo;
&ldo;有沒有摔傷,衣服呢,濕了沒有?&rdo;
沒等郁禮回話,蔣長封站在他面前以高大的身形隔絕了另一邊郁明空的視線,把郁禮遮得嚴嚴實實,蔣長封稍微解開郁禮的雨衣把裡面的衣服檢查了一遍,好在衣服只濕了一小部分,他放開手直直盯了郁禮一會兒,知道對方顯然有事瞞他,這時候卻選擇暫時不提。
哪怕雨再大,哪有人在泥路上滾兩圈會滾成這副樣子。
蔣長封重複問:&ldo;真的沒事嗎?&rdo;
郁禮迎上男人的目光,鎮定搖頭,&ldo;沒事。&rdo;
約莫一小時後雨逐漸停了,他們拿起東西重新往墓地的方向出發,蔣長封一隻手提著大部分東西,另一手不容拒絕的牽緊郁禮的手走在前頭。
郁明空維持著一定的拒絕跟在後面,目光不經意間落在前面兩人牽在一起的手上,走了一會兒,嘴角勾起一絲沒什麼情緒的淺淡弧度。
他想,這或許就是他得到的報應。
因愧疚而起,那份不經意的關注不知怎麼漸漸變質,等他反應過來後已經來不及阻止了。
他對不應該的人動了不該有的念頭,它見不得光,在陰暗的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