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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芒,眼淚卻跟斷了線的珠子一樣一串接一串落下,他啞著嗓子低咽,不斷念著要跟老人一起離開。
&ldo;爺、爺,我要跟爺去‐‐&rdo;
&ldo;你放開我,我要一起走‐‐&rdo;
&ldo;小禮,你冷靜些。&rdo;蔣長封用手臂箍住郁禮的手和腰,攔截他拼命往前掙扎的動作。
把情緒憋在內心一晚的郁禮這會兒徹底爆發出心底的傷感,眼神亮得嚇人,嘴裡反覆念叨要跟對方走,心智全失。
郁明空和郁振江要跟去殯儀館辦理火化手續,他們回頭看著蔣長封和郁禮,此時郁禮這種狀態十分不適合跟過去。
蔣長封壓制住掙扎的郁禮對他們說:&ldo;你們過去,我留在這注意小禮的情況。&rdo;
接屍車離開後,郁禮放棄掙扎,大口大口躺在蔣長封懷中喘氣,像只失去水的魚。蔣長封暫時還不敢把人放開,就一直抱著他呼喚他的名字,郁禮神志不清,呼吸越發急促,他整個人被困在蔣長封懷裡,滿身濕汗,不一會兒脖子突然高高仰起,四肢抽搐著痙攣起來。
蔣長封被他這副樣子嚇得不輕,迅速把人往醫院裡抱回去,醫生給他檢查後打了鎮定劑,郁禮才漸漸安靜下來,兩眼一閉陷入昏睡的狀態。
蔣長封不敢碰他,連忙向醫生詢問他的狀況。醫生示意他不必緊張,郁禮失去至親承受不住這份打擊才會變成這樣,交待他等人醒來後要注意安撫郁禮的情緒。
男人一直留在病床邊守著郁禮,郁禮這一覺睡得很長,久到蔣長忍不住探了談他的氣息,確定他在昏睡,才稍微放寬心,繼續守著人。
第二天下午三點郁禮才清醒,腦袋昏昏沉沉的,他眯著眼動了一下,乾澀的嘴唇剛動,便感受到有隻乾暖的手掌輕輕捂在他眼睛上,緊接著沾了水的棉簽沿著他的唇來回摩擦,漸漸將他的嘴唇染濕。
郁禮很渴,嗓子干疼,發不出一絲聲音。對水的渴望讓他直接伸出舌尖在沾了水上的面前舔舐,蔣長封把捂在他眼睛的手掌移開,倒了一杯水把郁禮從床上扶起來,一點一點的餵他。
&ldo;小禮,慢慢喝,水還有。&rdo;
郁禮喝了一杯還要一杯,三杯水過後嗓子干疼的情況才稍微緩解,他捉住蔣長封的手腕,試著開口說話,嗓音變了個調,沙啞得不成樣子。
他問:&ldo;……太爺爺呢。&rdo;
蔣長封說:&ldo;今早接到郁明空的電話,上午火化了。&rdo;
郁禮怔怔地望著地板沒接話,蔣長封擔心他情緒如同昨天那樣失控,斟酌過後,謹慎地觀察著他的面色出聲安慰他。
&ldo;叔……&rdo;郁禮開口,嗓音輕如外頭飄落的細雨,惆悵而茫然,&ldo;爸媽走得早,我都記不清他們的模樣了,現在爺也離開了,以後……&rdo;
&ldo;以後就只剩下我一個人了。&rdo;
不過一天時間,郁禮竟是瘦了,臉上的嬰兒肥隱約消去些,頸上的血管格外清晰。
蔣長封眉頭擰緊,語氣卻放得異常柔和,&ldo;怎麼會。&rdo;他擺正郁禮的肩膀讓他面對自己,&ldo;我不僅僅是小禮的愛人,也是親人,怎麼會只剩下小禮一個人呢。&rdo;
&ldo;親人……&rdo;郁禮喃喃,抬起眼盯著窗戶旁那盆掉落枯萎的植物,心想他爺還是沒能見到今年的春天,沒能再感受一次新年明媚的春光。
也就差了那麼幾天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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