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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日後，山烏自任重靈宗宗主，儀式華美盛大，四方來使慶賀。明璜假扮成張青陽的仙童，畏畏縮縮跟在他後面，眼珠骨碌碌地亂轉。

宏靈皇室也來了人，皇帝親自駕到，帝師兼丞相楊知白陪同。

明璜第一次瞧見自己的那位表兄弟，眼神呆滯，氣色也不是十分健康，整個人好像被抽乾了精氣的行屍走肉，掛著呆板的笑容，背書似的問答。雖素未謀面，明璜到底心疼起來，悄悄拉了拉張青陽的袖子：&ldo;你不是有本我木樹葉嗎?給他一片。&rdo;

張青陽輕聲道：&ldo;有反應，會被發現的。&rdo;

明璜只得打消了這個念頭。

重靈宗不是講究禮儀的世家，宣告一下四野八方也就散了。熱熱鬧鬧的七峰復又冷清下來。

張青陽再入抱千閣書庫。

北升身邊多了很多新的故紙堆，保存得還挺好。面對張青陽的不請自來，態度頗為冷淡：&ldo;你來做什麼?&rdo;

張青陽坐下來，把自己的設想一條條說了，一條比一條驚世駭俗，北升聽著，面上毫無波瀾。

&ldo;主峰里沒有這類的書，隱峰舊老也只是知道到了一點皮毛。&rdo;他低下頭，繼續翻看，&ldo;完整的，只可能還在海外九州。&rdo;

&ldo;海外九州是什麼地方?&rdo;

&ldo;我們常說的九州，包括雍州本身，屬於海內九州。海外九州比海內九州靈氣更盛，是這凡間最接近仙界的地方。要說起你的計劃，提升海外九州的任何一州都比提升雍州容易多了。&rdo;

&ldo;差不離。&rdo;張青陽滿不在乎。

&ldo;對了。&rdo;北升忽然想起一事，說：&ldo;我朋友，想請你到他家坐坐，你想什麼時候去就什麼時候去，他會一直等你來。&rdo;

張青陽聞言詫異：&ldo;你的朋友，是誰?&rdo;

&ldo;他住在五毒瘴林那裡。&rdo;北升丟給他一個鏤空香爐，&ldo;點燃裡面的香，香燃起的煙會指引方向。&rdo;

張青陽拿起來看了會，香爐入手輕便，裡面密實地塞著香脂，有股淡淡的辛辣味。

&ldo;你要去海外九州的話，得先去否極港搭船去離海外九州最近的梁州，再乘船出發，在海外九州的流州登陸。合玄宗總壇原設在祖州，跟流州隔著三個州，一州轉乘一州，一去至少要花費億萬，你有這麼多錢?&rdo;

張青陽：&ldo;……沒有。&rdo;

&ldo;自己想辦法。&rdo;北升扭過頭，繼續看自己的。

張青陽焉焉而返。明璜在未悔觀給靈草澆水，看到他頹喪的表情，起身道：&ldo;怎麼了?這麼不高興?&rdo;

張青陽焉焉地回了一句：&ldo;沒錢。&rdo;

明璜噗嗤笑了：&ldo;你怎麼突然哭起窮來了，你要多少錢?我給。&rdo;

張青陽：&ldo;幾個億。&rdo;

明璜臉色也變了：&ldo;你要這麼多錢做什麼?&rdo;

&ldo;去海外九州。&rdo;張青陽坐下來，滿心鬱悶，&ldo;沒有錢去。&rdo;

明璜給他倒了一杯水：&ldo;別人能去個外州就算天縱奇才了，你想一口氣跳到海外去，肯定是心有餘而力不足的。&rdo;

&ldo;也不是什麼辦法都沒有。&rdo;張青陽想起白澤，不知他去哪了，望望四周，他對神格的使用還不完全熟練，呼喚十有八九他聽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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