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岗,谁也不可能把好事占尽。”0沉浮沉浮0
陆天翔听出来小荷是在安慰他,叹道:“唉,长宁就这么个弹丸之地,就这么大个舞台,大家伙儿也就只能在这个小舞台上挤来挤去的。”
“现在的人咋都这么实际?”小荷说,“我下午坐出租车回家,那出租车司机是个小伙子,问我听没听说又换市长了?我故意说不知道。他说,成天换来换去的,还不是老百姓遭殃。我说怎么个遭殃法?他说,一个刚喂肥了,再来一个还得喂。我说那也要看谁是谁了。他说,还不都是一个样!你说,萧市长要是听到这话会怎么想呢?他为长宁做那些事落啥好呢?”
“没办法,社会把人弄成这样子了。”陆天翔说,“萧市长这人光顾干事,不琢磨人。城市南大门改造工程光是拆迁就费了多大气力。拆迁那阵子,群众上访,眼看弄不成了。许多人还不是看热闹。”
《沉浮》二(2)
“现在改造好了,也不见得大家都说好。我们公司里那帮人就说市长是想给自己弄政绩呢。还有的甚至说,市长还不是为了捞钱?”
“萧市长也确实太着急了。”陆天翔说,“他在招商引资大会上说,长宁还算一个历史文化古城,一个中等城市,硬件不改善,连南方发达地区一个县城都不如,谁会来投资呀?他真是心里急呀!但说话太直,撞人,好像别的人都不干事似的。”
“中国这事你哪怕什么都不干呢,得把方方面面都照顾住才行。”小荷说。
“那次会上,他还批评中层领导不谋事,打麻将成风。说他刚来长宁住在秦皇大酒店,问总台服务员饭店的开房情况,回答是天天客满。他感到纳闷,长宁又不是交通枢纽,有多少流动人口呀?再仔细一了解,都是市里的一些中层领导和干部,天天开房打麻将。光一个秦皇大酒店,就备了上百副麻将牌和麻将桌椅。萧市长说他晚上没事,又转了城里的华夏﹑新世纪几家饭店,也都是同样的情形。市长那天讲着讲着就激动了,他骂这种做法是油菜籽里面的草籽,不出油反倒沾油,骂这是拿自己拳头打自己眼睛的败家子作风。”
“他着急顶啥。他现在走了,人家该打牌还不照打,长宁该啥样还不是啥样?我们中午在秦皇大酒店吃饭,那房间里全是打牌的。年跟前了,不但晚上打,白天也打呢。”
“唉,一个人的作用是太有限了,”陆天翔感叹道,“不管他是谁。要是没有一种机制帮忙的话。”
“哎呀,你不能再喝酒了。”小荷见陆天翔一个劲儿自斟自饮,就从他面前移开了酒瓶子。“这下子才好呢,不跟市长才省心了。咱随便干个什么,把咱娃培养好,把咱日子过好,不也挺好吗?”
两人吃完饭,小荷边拧上酒瓶盖子边说:“看你喝下去了多少?”
陆天翔见一瓶酒已下去了一少半。他看着池小荷利索地收拾着碗碟,想到自己这一年多整天没黑没明地跟市长跑,对这个家,对孩子的照顾也确实太少了。多亏了小荷,又上班又管孩子,还要把这个家收拾得整整齐齐,清洁温馨。而自己忙来忙去地又顶啥用呢?这下市长一走,谁知道下一步的落脚又会是什么样子呢?想起来的确有些茫然。看来,也只好听天由命去了。又想到从明天起自己就不用再起早贪黑了,晚上睡觉也不用一直开着手机怕把啥事误了。今年过年也可以正常休息,不用在大年初一离开家人,陪市长去慰问节日期间坚守岗位的职工什么的了。他忽然就有了一种轻松感,只觉得酒劲在往上涌,涌得眼睛有些迷离。看着小荷清瘦单薄的身影在忙碌晃动,他想起谈恋爱的那阵子,小荷胸前那两个丰硕而有弹性的东西和她苗条的身子相比,明显有些过分突出甚至不和谐。如今,这两个东西分明是软了,小了。时间,把什么都改变了。他说:
“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