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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啊?」
「是法章大師。」
「哦,我見過他。」
顧喬不再多言,只讓他躺下,看著他閉上眼睛之後,才輕輕從矮榻下的暗道出去了。
這條暗道一天之內走了三回,這下是真的閉著眼睛都能出去了。
此時已入夜,後院的講經壇早已散了,院子裡有星星點點的火光,是巡夜的人。
顧喬隱約聽到有人在殿門口說話,估計是守門的人在換班。
這個曾經的避難所,現在在杜公的 「治理」 下也有點匪幫山寨的意思了,那些曾經的良民也被 「訓練」 成了如今這般模樣。
饑荒和逃荒是個惡性循環,越是饑荒越是逃荒,越是逃荒越是饑荒。
解決這個問題的關鍵還是在人,讓他們回去種田,朝廷發糧救濟度過這段時間,加上減免稅負休養生息,等到第二年秋收以後就能恢復正常了。
如今這樣的情況,良民變成了山匪,良田荒著沒人種,到底是越來越糟的。
顧喬仰面躺在佛像前的地上,頭枕著雙手,正好透過房頂的破洞看到夜幕上掛著一輪明亮的圓月。
他知道官場的各種世故,也知道像廉州這樣久久不能解決的匪患和饑荒,深層次的原因還是在官場。
可惜他只是一個小小的六品小官,在官場中的宏大勢力面前不值一提,否則也不會輕易就被踢出京城的權力中心,但他就眼睜睜看著這個國家如此嗎?
不甘心!
顧喬心想,螳臂當車、蚍蜉撼樹,若是能解救一人也好。
心裡這樣翻來覆去的思緒讓他一夜沒有睡好,第二天早上巴刺沒有帶頭巾出現在他面前的時候他差點沒認出來。
巴刺拿鑰匙打開殿門,進去以後吩咐守門的人去吃早飯,不必等著。
守門人看巴刺這一臉猴急的樣子就知道他要幹什麼,從前抓來的男女老少,只要有幾分顏色都難逃他的魔爪,是人人心裡恥笑的老色胚。
也許這種恥笑還有些嫉妒在裡面,杜公治下之嚴,只要有人做了偷雞摸狗的事情必然惹來一頓毒打,唯獨對這個巴刺十分縱容,對他猥褻人質的事情甚至睜隻眼閉隻眼,並不干涉。
巴刺從裡面插上門閂,輕手輕腳走到顧喬跟前。
顧喬睡得頭髮有些亂了,側臥在蒲團上,整個人蜷成一團,看起來脆弱又無力,昏暗的光線下有一種雌雄莫辨的美。
巴刺心裡痒痒,突然不想來硬的。
他坐下來,把顧喬的頭放到自己膝上,顧喬醒了,眼睛聚焦了一會兒才看到人。
「你是誰?」
「這麼快就忘了?好他媽的無情無義。」
「是你?」 顧喬跳起來,「你幹什麼?」
「我不幹什麼,」 巴刺說話的樣子就像某種粘膩的軟體動物,讓人作嘔,「我就是想跟你親近親近。」
「呸!」 顧喬罵道,「我不想跟你親近,請你自重。」
巴刺扯著顧喬的衣領把他扯到面前,「你他媽不想想,你的小命在誰的手裡,你想活命就得聽我的。」
顧喬看了一眼門閂,想起昨天下午在暗道里聽到的話,結合那天親眼看到他往百會穴插針的情形,心裡萌生了一個想法。
顧喬馬上變得滿臉堆笑,「大哥說得也有道理,咱們都是男人,也沒什麼不好意思的。」
巴刺見他聽話了,也笑道,「這就對了,識時務者為俊傑,我看你是個聰明人。」
顧喬雙手握住他的手,把他拉到蒲團上坐下,「大哥怎麼有空過來的?那個傻子呢?」
「你他媽老實點,別想套我話!」 巴刺罵了一句又扯開乾裂的嘴巴笑了笑,「不過你要是聽話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