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饒是見慣了美人的明姑也不由暗贊一聲。
錦瑟卻對她這副模樣恨得牙癢。
她們二人在紅樓中的年月相近,又同是習的琵琶,每每出席也皆是一道。可旁人只要見到商麗歌那張臉,眼中便再無她的存在。
好在商麗歌素來性子淡漠不喜熱鬧,也不如她乖巧討喜,這才讓她占盡上風。
可近日也不知怎的,商麗歌竟是忽然轉了性,對歌舞宴飲也上心起來,如此下去,她怕是要再無出頭之日!
錦瑟心下不甘,轉念動了心思。只是沒等到商麗歌容色盡毀,她的臉卻開始發癢紅腫。
「這個房間只有我和她同住,若非她下毒害我,我的臉怎麼會變成這樣!」
錦瑟年紀小,平日裡又嘴甜愛笑,如今哭得這般肝腸寸斷,叫不少樓中姐妹都心生憐惜,看向商麗歌的眼神便帶了不善。
「同為紅樓姐妹,用這樣下作的手段,未免太過歹毒!」
「錦瑟與你同住一屋,怎麼也是有些情分的吧,何至於要毀她容貌這般狠辣!」
眾人一言一語,仿佛已然認定商麗歌便是那下毒之人。
商麗歌淡淡抬眸,只看向錦瑟:「妹妹怎就肯定是中了毒?說不準是你誤食了什麼,就如同我之前吃壞了肚子一般。」
錦瑟神色一滯。
商麗歌瞥了眼桌上的碗碟,上前順手拿了節筷子:「既是剛吃完沒多久,拿筷子往喉口一壓,吐出來就好了。」
眼見商麗歌舉著筷子走近,似要逼著她將早食吐出來,錦瑟面色大變,一把將商麗歌揮開:「你這賤人還想害我!」
商麗歌被推得一個踉蹌,額頭磕在桌腳,撞出「咚」的一聲。
眾人一愣。
商麗歌拿帕子捂了額頭,語調微顫:「妹妹這是做什麼?」
「你……」
「你口口聲聲說我下毒,下的何毒,何時下的,可有實證?」
「我……」
「眾人所見,你闖進來時我尚未起身,又如何下毒害你?」
「你若還是不信,這些吃食你大可讓姑姑帶走查驗,可若驗出無毒,你是否會為這空口白牙的指責同我叩頭致歉?」
商麗歌目中含淚語調溫柔,卻條理清晰字字句句戳在錦瑟的心窩肺管。錦瑟氣得兩眼發黑,揮袖將碗碟拂落:「毒沒下在這裡,你自然是不怕的!」
商麗歌眸色一冷:「那毒下在何處?什麼毒還能無色無味,叫你這般輕易中招?」
「一品紅研碎了混入胭脂,誰還——」
錦瑟氣得發昏,待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急急剎口卻是為時已晚,冷意順著脊椎爬上,瞬時叫她頭皮一麻。
周遭落針可聞,唯有商麗歌淡淡揚眉:「一品紅?」
「不……我是說……」
明姑睨了錦瑟一眼:「是不是中毒,大夫看過便知。」
之前明姑便命人去請了大夫,如今人已到門外,聞言上前。錦瑟白著臉,此時卻不願讓大夫診治。
若是方才她不曾失言,大夫一來她正好將中毒一事推到商麗歌頭上。然事到如今,除非她中的不是一品紅,否則她就是不打自招。
可又怎會不是一品紅呢,這毒可是她親自準備要用在商麗歌身上的!
「姑姑息怒,是我不分輕重魯莽行事。」錦瑟捂了臉,似是不願見人,「哪敢勞煩大夫,姑姑容我休息幾日便好……」
「你既不是大夫,便把嘴給我閉上。」
錦瑟還待再擠出幾滴淚來,驟然被斥這一聲,渾身一顫,只得硬著頭皮伸手。
大夫號了脈,很快便確認道:「是一品紅引起的皮膚紅腫,所幸用量不多,吃幾貼藥將毒素排出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