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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呵……&rdo;
暄景郅聞言卻是笑出聲來,只是這笑聲落在北豫耳中,卻生生刺的他渾身一凜,伴師多年,他知道,師父,這是生氣了。
&ldo;北豫,你盡可以與我在此打太極,你魯莽?呵,暄某的弟子今日這般與我面前斡旋,可真是為師的好弟子,好門生。&rdo;
言盡於此,暄景郅語氣已儘是嘲諷哂笑,眼中的冷厲卻與面上的皮笑肉不笑相去甚遠。言罷,卻不再開口,隨手提起桌上擱置的狼毫蘸墨在紙上勾寫起來,只晾北豫在一旁跪著。
北豫此刻已是冷汗涔涔而下,他深知暄景郅要的是什麼答案。可,這又要他如何開口,多年來,暄景郅在他心中便宛如神抵一般的存在,亦是他唯一的依靠,幼時曾一度覺得,即便是這天塌下來,只要有暄景郅在,他就什麼都不怕。
這樣的信賴,或者說依賴,在他稍大些時暄景郅便是動輒教訓,要成長為一代君主之人,怎能有半分依賴僥倖存於心中?
然而,時至今日,他,到底還是仗了勢。
若說此番之事是他失了思量,還不如說他本就猜定了暄景郅的方子,他,是有恃無恐。
叩首而拜,緩了緩心神,不自然的撇了撇唇角,暗自腹誹,早知是躲不過的,何苦周折半天,若按著規矩,細細列舉,逐條認錯,今日只怕是三層皮也不夠鞭撻的。
&ldo;師父,我知錯了。&rdo;
暄景郅聞言,手上一停,放下蘸滿墨汁的筆,看向北豫,靜待下文。心思,若是這番還敢巧舌如簧顧左右而言他,便是敲斷他一雙腿亦不為過。
北豫偷偷看了暄景郅一眼,深吸了一口氣才道:
&ldo;其一,遇事太過急躁,未曾思慮周全便魯莽行事,更是不知周折退後而親自遣人謀事。其二,學藝不精,估錯了劑量致此事大而化之。其三我,因有師父在側,故而,故而肆無忌憚不顧後果行事,若日後有不妥,欲……欲以師父替學生收拾殘局。其四,學生不該事後搖唇鼓舌妄圖逃罰而顧左右言他師父,請師父責罰。&rdo;
暄景郅聞此言,也未置可否,重又掃過北豫一眼,察覺到暄景郅目光,北豫頭垂的更低,不敢吭聲,暄景郅隨手抄起桌上鎮尺,冷道:
&ldo;過來&rdo;
聞言,北豫便知,這認錯,師父算是讓他過了;心下不由的鬆了口氣,從小到大,這認錯的過程便是最難熬的。他有時真的搞不明白,明明就是很小的一件事,在師父這裡,卻總能列舉出好幾條來。
這期間,暄景郅從不提點,想不出來,便跪著想罷,何時列舉完全,才開始逐條責罰;若是因責罰或認錯誤了當天課業,那便是當天所有課業翻倍,第二日亦是一樣。
曾有一段時日,因著暄景郅欲傳他劍法,叫他五日內記下全套的三十六式心法口訣,五日若是不會,超一日則抄寫十遍,兩日,則為二十,依次疊加,為了背會那三十六式的心法,北豫便整整抄了六十遍。
抄書,本來是一件極耗費時間而又無用功之事,但是,暄景郅的要求,卻從來都是與眾不同些,如果抄的是課業,那麼抄寫幾遍,定要寫出幾種不同的見解與道理,若是純粹的抄書,那麼,字體端莊,便是最基本的要求。
是以,北豫十三歲時,便將各種字體書法了熟於心,待到十五歲之後,暄景郅不再罰他抄書之時,他方才明白,暄景郅一片苦心。
但是,若要論及授業冷臉時的暄景郅,北豫深覺此人簡直就是冥頑不靈,動手之時,哭鬧撒嬌,婉聲求饒,全不頂用,說好的數目一下不少,該用的力度一分不減。不過,也正是也因著暄景郅的規矩,北豫九歲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