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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臨修特意吩咐,他的馬車可在宮內隨意行駛。
隨著陸珩的傷勢逐漸好轉,在宮裡待的時間也越來越長,臨近二月的時候,他偶爾會挨到天黑才回外使館,有時候陸臨修會留他用晚膳,但陸珩從未留過。
二月二這日,商議完近期的幾件大事後,外面的天色已經全暗,其餘幾位朝臣退下後,陸臨修問陸珩:「十三叔今日也不留下來用晚膳嗎?」
「用膳就不必了,」陸珩坐在鋪著軟墊的木椅上,神色有些倦怠,「臣還有事想與皇上單獨商議。」
「朕看您累了,今兒天色已晚,要不明日再說?」
「時間緊迫,臣不想再拖,如今朝中許多大事已經理順,那些空出來的職位都一一派人填補上了,往後皇上處理事情萬事都有人負責,但還有一件事,還沒有處理。」
陸臨修隱約猜到他要說什麼,表情有些緊張。
陸珩卻不會管他緊不緊張,他道:「皇上應該知道大梁皇女來汴京的第二日,在覲見先帝的時候都說了些什麼吧?」
果然——
「朕知道,」陸臨修答,「這件事在當時掀起了不小的風波,學堂里很多人都將皇女說的話背了下來,以便仔細琢磨,朕當時,也背了下來,至今一字不忘。」
「那你可知道,還有最後一個條件?」
「知道的,那封大梁女皇親自寫的手書被先帝收在御書房裡,朕後來入宮,找到了那封手書,也看了手書上面的內容,以及,最後一個條件。」陸臨修如實道。
「皇上既然知道,不知皇上如何作想?」
陸臨修在陸珩一本正經的神色下敗下陣來,他坐到龍椅上,寬大的龍袍讓他感覺不是很舒服,他扯了扯衣袖,再開口的時候,語氣不禁然地帶了點孩子氣。
「我能怎麼想?十三叔想和姐姐雙宿雙飛,難道我還能攔著十三叔不成?我若攔著十三叔,祖父祖母九泉之下知道了,不得想抽死我?而且,爹娘也不會同意的。」
陸臨修其實有點鬱悶,他本身是有點野心的,但是自從真的當了皇帝之後,他每日起得比雞早,睡得比狗晚,而且每天一睜開眼睛就有無數的規矩等著他學,有無數的朝政等著他處理,還有無數的爭吵等著他觀戰。
這一個月來,他每時每刻都有事情做,想偷個懶,都只能藉口上茅廁。
而且,上個茅廁都不能上久了,上得久了,會有人來催,如果他遲遲不出去,就有人擔心他吃壞了肚子或者身體其他地方出了毛病,緊接著,太醫們就挨個兒來給他請安了。
陸臨修自從被太醫們診了一遍,之後上茅廁都不敢再作妖了。
當了一個月的皇帝,陸臨修無比懷念以前自由自在的生活,可是他知道,他回不了頭了,他只能往前走,一步一個腳印,坐穩他的龍椅。
只有這樣,他定王府上下,才能再享百年富貴,否則,定王府不僅百年富貴不能享,還會就此一落千丈,甚至全府上下,性命難保。
陸珩沒有糾正他的自稱,他放任了陸臨修難得的孩子氣,說道:「灕江每年七月乃是汛期,大燕剛經歷一場內亂,今年再經受不起洪災和瘟疫了,所以在今年汛期之前,臣要前往灕江沿岸,將灕江徹底修繕,皇上可明白?」
陸臨修知道陸珩遲早要走,但是太醫說,他的傷勢還得三四個月才能恢復七八成,他以為陸珩至少還會在他身邊留上七八個月,沒想到,竟這麼快?
陸臨修更鬱悶了:「十三叔打算什麼時候啟程?」
「三月初。」
「三月初,只有一個月時間了,需要這麼急嗎?您身體還沒有恢復呢!」陸臨修的臉擰成了一團,「您想三月初去灕江沿岸的事,姐姐知道嗎?」
「這你不用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