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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草结束打情骂俏的通话,下床、出门、锁门、离去……
楼顶。
神情都不大正常的黄毛和许海冰先后从西北角房里走出。
黄毛伏在边栏上,托腮北望。
许海冰叉腰运了半天气才耿耿地发话:“你到底是什么人?装神弄鬼不算,竟还男扮女装,哦,女扮男装!”
黄毛平静地反击:“你什么时候问我是女的啦?我又什么时候跟你讲我是男的啦?谁规定的,只许男的留长发,不许女的剪寸头?我们农村女孩就这样,泼打泼上,没心没肺,个个都是假小子。怎么了?念不起书,种不了地,扮个男相出来混碗饭吃,有什么了?看不顺眼哪?看不顺眼你可以走远远的嘛!”
许海冰抬腿就走,转念又止:“哼,你没心没肺?没心没肺能那么多愁善感?你老实说,前面那片树丛里的鲜花是不是你扔的?那里是不是你和什么人幽会的地方?”
黄毛耸耸肩:“莫名其妙,我有鲜花干吗扔啊?脑子进水了呀。”
“那你鞋怎么丢那里了?”
“我自己扔的啊,反正一只也不能穿。”
“专门去那里扔一只鞋?”
“用什么去啊,我就站这儿扔的。”黄毛轻描淡写。
许海冰倒张大了嘴:“啊?!”
黄毛一撸袖子:“啊什么啊!不信?咱打赌!”
“打什么赌?”
“扔鞋啊,我要是能从这儿把鞋扔到前面的土丘上,你怎么说?”
“再给你钱?”
“不,这回不要钱了,我要你背我到土丘边上的水塘里给我洗脚。”
“你要是不能呢?”
黄毛一拍胸脯:“倒过来,我背你,给你洗脚啊!”
许海冰挺大度:“算了吧,你要是输了,以后听我招呼就行了。”他心说你输定了。
这黄毛说到做到,真的气定神闲地将脚上一只蓝鞋脱下,然后后退几步,突然向前助跑,飞臂抡圆,将鞋掷出——
只听风声在耳,就见那只蓝鞋在蓝天中划了一个高而远的漂亮弧线!
许海冰的眼睛盯着弧线走——
一群叽叽喳喳的小麻雀从远处荒丘的小松林中惊飞!
许海冰看看飞雀,又看看黄毛,除了发呆剩下就是犯傻了……
为维护一言九鼎的男子汉尊严,在交换条件包括加倍补偿违约金被否决后,许海冰只好答应屈尊背黄毛去土丘后的水塘为她洗脚。
冤有头债有主,许海冰心想我就是捧臭脚也得知道捧的是谁啊。他问黄毛大名,黄毛说叫大名显得生分,人家国外朋友之间都兴那什么昵称的,你就昵称我马丫吧。
许海冰先从公寓楼后的铁栅栏爬过,边等马丫边暗暗庆幸马丫没坚持让他背着从学校大门通过,多少给自己留了些脸面。
还没庆幸完,就听正骑在铁栅栏上摇摇晃晃的马丫喊:“不好,我要倒了,快快,靠过来接我一下。”
许海冰赶紧靠上去,马丫先将一只没穿鞋的脚踏在许海冰的肩上,另一腿跨过铁栅栏,然后双腿直接盘坐在他肩膀上,一拍他头:“目标前面小水塘,开路!”
毫无思想准备就处于被压迫状态下的许海冰往前踉跄几步,表示抗议:“哎哎!不对不对,刚才是说背啊,没说骑啊!”
马丫理直气壮:“你就认赌服输吧,还有脸讨价还价?!我问你,不论背还是骑,能改变你输给我的残酷现实吗?”
许海冰据理力争:“可输给你后我认罚的方式是背而不是骑,这是原则问题。”
马丫鞭辟入里:“那好,我再问你,不论背还是骑,能改变我脚不沾地、你出笨力这一根本状态吗?”
许海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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