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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機會轉瞬即逝,沒等商麗歌思考出個結果,公子已然彎腰,迅速捏了一個雪團,精準無比地砸向商麗歌。
「噗」的一聲,正中她的腦門。
雪團沒有壓得很實,砸過來並不疼,只是涼意凌凌,糊得她一個激靈。
這下,是徹底沒了顧忌。
商麗歌攏了一團又一團的雪,追上去便砸。公子自也未等在原地,很快便以攻為守。
院中雪沫飛揚,驚得梢頭紅梅都顫了顫。明姑站在廊下,忍不住微微出神。
有許多年未見公子這般開懷了。
似是上一次見他笑得這般無憂無慮,還是姐姐去拜別主子的那一回。主子牽著他,那個粉雕玉琢的小男孩,雖較同齡人已成熟許多,然笑起來依舊顯得稚氣童真。
那曾是澧都最耀眼的一顆明珠。
年後紅樓開宴,往來賓客如雲,絲竹不歇。
商麗歌沒去前院,前院的一位姑娘卻托飛霜傳話。
「是元和安?」
「與同窗的幾個學子一道來了,聽人稱呼,當是此名。」
商麗歌微微蹙眉,那日季洲托她留意與季芸議親的一位學子,商麗歌應下後便叫前院的幾個姑娘留意著,只另外尋了託詞,不曾透露過真正的原因。
她如今上了紅袖榜,又是小重山中人,平日裡得了好的也記著前院的姑娘們,如今紅樓中人大多與她有幾分交情,倒不似上一世時那般漠然冷淡了。
她既開了口,姑娘們自也時時留意,這一留心,倒還真給碰上了。
招待元和安一行的是夢白和楚繡兩位姑娘,在席上聽到了元和安的名字,尋了機會著人通知了商麗歌,又想方設法地將這一行人留上一留。
商麗歌得了消息後,立時便去了前院。
元和安一行人在二樓廂房,廂房之間的隔音甚好,然為了方便探聽消息,每個廂房都生了半掌大小的機關,用屏風、垂簾等各類物什遮擋住,需要時可啟動機關將隔板抽開。
這一點,她進入小重山後明姑便同她提過。
商麗歌此時,就在隔壁的廂房,抽開了隔板。
一桌人圍坐一處,然商麗歌很快就辨出哪個是元和安,他在這群人中顯然也是被眾星拱月的那個。
學子向來崇拜推舉他們之中學問最好的一位,元和安既能入季洲的眼,必定也是學識出眾恭謹謙和的,至少看起來是。
在這一點上,商麗歌看人已有獨到的經驗,畢竟有王柯那等段數的偽君子在前,元和安同他相比,到底還是嫩了幾分。
席上的素衣郎君長得也算周正,不說話時看起來尤為老實可靠。他一開始也正襟危坐目不斜視,然幾杯黃湯下肚,便有些露了馬腳,眼神也逐漸往夢白和楚繡身上飄忽起來。
都說酒品見人品,此言不無道理。
那元和安被眾人捧了幾句,酒氣上頭,言行也有幾分狂悖無狀起來,這一席酒,竟往兩位姑娘處看了不下十數次。又極愛表現,洋洋灑灑寫了幾頁的詩,自己稱道自己是當世小文豪,直到散席之後,也依舊指著那幾頁詩津津樂道。
商麗歌微微蹙眉,跟著出了廂房。
受人之託,忠人之事。她既應下了季洲的委託,便要將這事辦得圓滿徹底。
商麗歌垂眸,步履匆匆往元和安身側而過,似是不曾注意到他,與他一撞打落了他手中詩篇。
「郎君見諒。」
商麗歌停步,側身行禮。元和安本生了幾分惱意,見著眼前人的眉眼卻是怔了怔,面上顯出幾分酡紅來:「竟是商姑娘。」
商麗歌歉然一笑,替他拾起落在地上的詩篇,似是不經意掃了一眼,卻遲遲未將詩篇還回。
元和安見她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