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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麼?」
「大人刻意在盧大人走後方提,可是那人與案情有關,大人卻不想讓旁人知曉?」
季洲的眉眼陡然凌厲。
商麗歌卻是不懼,只盈盈淺笑:「大人放心,奴永遠不會做不利於大人的事。且奴相信,大人是清正不阿的好官,所做一切定有緣由。」
商麗歌步步上前,眸中柔色繾綣:「奴說過,奴對大人一見傾心,若是大人也……」
季洲立時後退一步,冷道:「姑娘自重。」
「大人為何要這般拒人於千里之外……」
「那人與本案無關,我之私事你不必妄加揣測。」季洲甩袖,走得頭也未回,「你可以走了。」
他步履如風,身姿若松,商麗歌遠遠瞧著,微微鬆了口氣。
真是對不住了,季大人。
朱漆大門緩緩拉開,商麗歌跨出大理寺的門階,這才發現天已蒙蒙亮。
不知不覺,竟是一夜。
秋日裡的晨風一吹,商麗歌一個瑟縮,愈發覺得頭重腳輕,不由裹緊了身上的披風。
這披風,還是她被救上岸後季大人給的。
晚些還是洗好送回吧。
商麗歌邁下前階,正要上季洲撥給她的馬車,驀然聽到身後有人喚她。
商麗歌轉頭,見是明姑等在街前,身後轉角處停了一輛頗為眼熟的青墨馬車。拉車的馬匹不知等了多久,聽見人聲跺了跺蹄,噴出一聲響鼻。
「姑姑怎麼來了?」商麗歌回了季洲的人,朝明姑走去。
「來接你。」明姑言簡意賅,「快上車吧。」
馬夫拉開車門,商麗歌自步梯而上,一鑽入車廂頓覺裡頭溫暖如春。
軟錦雲枕鋪就的車廂內,公子一襲交領右衽的荼白深衣,清貴如通侯,氳氳茶汽熏熱了他的眉眼,似融化的霜雪孕養出的溫潤玉質,皎皎通透。
商麗歌愣住。
他竟親自來了。
第二十章 病中
明姑跟著上車,遲疑片刻後沒進車廂,同車夫一起坐在了車轅。
「姑姑怎不進去?」
明姑笑了笑:「許久未出樓,想好生瞧瞧街景。」
「那姑姑可要坐穩了。」
車夫駕馬,馬車轔轔往燕尾街駛去。
車廂內,商麗歌愣了愣後才在一旁坐下:「公子怎麼親自來了?」
「殷千千半夜到我那兒叩門,生怕我丟下你不管。」
聞玉倒了杯熱茶,修長的指節竟比那素釉的茶壺還要白皙幾分。
「殷姐姐是關心則亂。」商麗歌忍不住彎了彎唇,「所以公子便來了?」
「她還請不動我。」
商麗歌微微一怔,見公子把那杯熱茶推到她跟前。
這還是頭一回見公子給人倒茶,馬車幾無顛簸,那茶水也是四平八穩。商麗歌伸手撫著杯沿,忽而覺得茶杯溫熱得有些燙手。
身上一陣冷一陣熱,商麗歌的思緒都有些遲鈍,若是平常她決計不會問出口,眼下卻直愣愣道:「公子擔心我?」
聞玉不言,那雙剔透如墨玉的眸子望過來,商麗歌分辨不出那裡頭藏的是何種情緒,然她並沒有避開目光,只是認真瞧著,像是非要在那深不見底的瞳仁中瞧出些什麼,又或者是早已被那目光沉沉捲入,掙脫不得。
直到馬車外傳來幾聲輕叩,聽明姑道:「公子,我們到了。」
商麗歌這才回過神,暗暗咬了咬舌尖。落了回湖連腦子都進水了,公子跟前,她都說了些什麼胡話。
紅樓距大理寺並不遠,商麗歌離開紅樓也不過一夜的功夫,卻有種恍如隔世之感。
馬車停在紅樓的後門,商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