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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楊郡王痛不欲生,聖上感其功勳,又贊二女姊妹情深忠勇無雙,特諡封嘉和縣主為永安郡主,其妹雖為庶女,卻破格封為嘉元縣主。
今日在澧都中撞見平楊郡王家的人,算算時日,離南山寺之亂應當不遠了。
她同嘉元縣主的恩怨已了,今生既已知嘉和縣主的結局,若什麼都不做怕是於心難安。
商麗歌寫了封書信,喚了欣榮進來。
「此事你趁替我外出採買的時候悄悄地做。欣榮,我只信你,信中所言切不可讓第三人知曉。」
欣榮收好書信,鄭重點頭。
商麗歌交代完,便拿了從琴行里買的材料去了院中。
她需要的東西芳雅琴行里大半都有,缺了一二的也不打緊,商麗歌用別的東西替代,也算是準備齊全了。
商麗歌用銼刀打磨槽腹,然終究有些心神不寧,一不留神,刀口在指尖划過,頓時破開一道口子,血流如注。
商麗歌輕嘶一聲,要尋帕子裹手。驀然從斜後方伸出一隻手來,搭著帕子捂上她的傷處。
商麗歌一怔,回頭見是公子不知何時立在身側,眉間微蹙:「就你這手藝,能制出什麼來?」
「我是一不小心。」商麗歌道,「公子瞧著便是,我定能製成。」
聞玉意味不明地瞧她一眼,未再說什麼,只道:「傷藥呢?」
「屋裡梳妝檯下數第二層。」
聞玉將藥取來,揭開商麗歌手上的帕子,原本素色的方巾已染了殷紅,看起來尤為刺目。
聞玉皺著眉心,藥粉灑在傷處,商麗歌疼得瑟縮,然聞玉卻攥緊了手不讓她逃。直到藥粉將血止住,才動手包紮。
商麗歌疼得眸中含霧,一雙水眸如怨似泣:「公子對誰都溫文爾雅君子謙謙,怎麼到了我這處就這般不憐香惜玉?」
聞玉微微一頓,忽而抬眸,深目之中幾分戲謔:
「大抵是因為,我待你格外與眾不同吧。」
第二十九章 晉江獨發
商麗歌聽得心頭一咯噔。
然看公子神色,似乎只是一句戲言。
愣神之際,公子卻已從她手中拿過了銼刀。
「要磨這裡?」
商麗歌下意識點頭,公子便下手輕輕刮磨。
如玉指尖扣著刀柄,一點一點,溫柔而不侷促,好似這般繁冗枯燥的活計在公子手中是件賞心悅事。
商麗歌看著木屑洋洋而落,目光從他的指尖移到他的眉眼,安靜垂眸神色專注的公子有一種格外的吸引力,他的舉手投足皆能入畫,動靜之間賞心悅目,叫人挪不開眼。
聞玉微微勾了勾唇:「不過來幫忙?」
「哦。」商麗歌回過神來,忽略那驟然而起的心悸,替他按住底板兩頭。彎腰之際,半邊青絲自肩頭滑落,在公子側臉輕拂而過。
些微的觸感,有淡淡馨香,亦有些癢。
聞玉幾不可察地微微一頓,再抬眸時瞳色如墨。他看了商麗歌一眼,忽而伸手,抽下她發間的一支珠釵。
「把頭髮綰起來吧。」
素色袖擺一攏即離,商麗歌卻倏爾怔住。
有那麼一瞬間,商麗歌甚至以為公子是想替她綰髮。
男子為女子綰髮有種特殊的意義,若不是夫妻之間的親密之舉,便是男子在對女子表達愛慕之意。
商麗歌瞧了瞧公子的神色,公子,應當只是覺得她的長髮礙眼而已。
商麗歌從他手中接過珠釵,幾下將長發綰起,露出光潔白皙的脖頸。
聞玉瞧了一眼便垂下雙眸,漆黑的眼睫蓋住了所有神色,拿著銼刀的指尖卻久久未動。
周大家給的十日之期轉眼即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