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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为什么说这人不是内贼!这人明明就是被佛珠所伤,我刚才比对过,绝无差错。”武月不服气地说。
霍破城转过身去,并不看着武月,“你说的没错,这人的确是被佛珠所伤。”
“那大哥还……”
“只不过,这伤是新的。”霍破城说完,武月猛地咬住了唇。
霍破城瞟了她一眼,接着说,“看这人的瘀青之势,受伤不会超过一盏茶的光景,青瘀还在扩散之初,以青色为主,而那个被我伤了的,伤势过了一夜,此时应以紫色为主。况且,我伤的人我知道,虽没有取他性命,但也觉不会如此之轻。”
“可这人既然也为佛珠所伤,想必也跟昨夜的事脱不了干系,况且大哥的佛珠是稀少之物,能接触到的人少之又少。”武月并不轻易放弃。
“这一点你说得没错。”霍破城眸光微敛,转头看着武月,“那颗佛珠我只取出了三颗,一颗碎了,两颗给了府中人验伤。”
霍破城没有再说下去,言不必多,点到即可,他知道武月已经懂了。
洛薰也懂了。
除了那颗碎掉的,仅有的两颗佛珠,一颗在霍青手里,一颗在武月手里。霍青负责男仆的验伤,武月负责侍女,而自己的伤又是新的,谁在背后捣鬼不言而喻。
“松了她吧,换身衣裳,梳洗一下,再送她回去。”霍破城发了话,众人不敢怠慢,急忙给洛薰松了绑,这次,武月一个字也没说,只是站在霍破城和洛薰中间,咬着唇抚剑不语。
洛薰由一个绿裙的侍女扶着离开了西院,临走前走到霍破城面前欠身一礼,“多谢将军。”
霍破城没说话。
洛薰也没指望他说话,知道他即便救了自己,也只是出于抓住真正内奸的初衷,与她这个人毫不相干。正如武月刚才所说,她洛薰只是一个雍华楼出来的舞姬的丫头,她的命在这座府中连一个普通侍女的都不如。
洛薰拖着虚弱的步子朝院外走去,离开大秦的决心从未如此坚决。如果这个决心在昨夜那月下一瞥后曾有片刻的犹豫,那现在,洛薰知道自己已经没有退路了。
身后,两道目光一直尾随着洛薰,如芒在背,不用回头,洛薰知道那是武月。
洛薰被带到了将军府中侍女居住的院落。
绿裙女子将她在自己的屋里安顿了,又去给她打了井水,帮她擦试脸上、肩头的污迹。
收拾好了,绿裙女子又拿出一只褐色的陶瓶,打开木头的盖子,将一些发着怪味的浓稠状的黑色液体倒在一方布巾上,给洛薰小心地敷到肩上。
“这是府里姐妹们平时伤着时用的药,虽然难闻了些,但着实有效,这样敷上七天,你的瘀伤应该就回淡了。”绿裙女子动作轻柔,语调也软软地。
“多谢。”洛薰感激地说。
“不谢。”绿裙女子一笑,唇边两个小小的酒窝。
“妹妹怎么称呼?”洛薰觉得她比自己小,就问。
“我叫绿衣。因为我喜欢绿色的衣裙。”绿衣指指自己一身的翠绿。
“原来如此。”洛薰努力挤出一丝笑容,但旋即又叹了一口气。
“你还好吧?”绿衣担心地问。
“怎么会好。”洛薰话未说完眼圈又红了。
从来了大秦,第一眼见到的就是国师,然后就被告知自己离奇的身世,随之不得不应允了这个凶险莫名的任务,然后就被送入雍华楼当侍女,忍受翩然颐指气使的同时,还得给人端茶倒水伺候起居。但因为自己总要离开的,这些苦楚也就咬牙忍了下来。再后来跟着云凝入府,以为一切都快熬到了头,哪知道杀霍破城不成,自己反受了伤,真正的艰险才刚刚开始。
而这一切,她却没有一个人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