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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這不是重點。&rdo;葉茵茵&ldo;嘿嘿&rdo;一笑，&ldo;你現在在哪個野男人家裡呢，夜不歸宿的？&rdo;

周茉：&ldo;鐘點工家裡。&rdo;

葉茵茵：&ldo;啊？&rdo;

周茉一抬眼，發現不知什麼時候賀沖已經從浴室出來了，靠著窗台點了一支煙，笑著看她這邊。

周茉：&ldo;我先掛電話了。&rdo;

她捏住手機，看向賀沖：&ldo;你考慮好了嗎？&rdo;

賀沖：&ldo;考慮什麼考慮？好好的大小姐不當，往我跟前湊。你沒覺得你碰上我就特倒霉？還沒吃到教訓？&rdo;

周茉不吭聲了。

賀沖一口一口抽著煙，時不時看一眼周茉，覺得她那低眉耷眼的模樣怪可憐的。他剛洗完澡，身上掛著的水滴都蒸發乾了，感覺有點熱，就趿著拖鞋走過去把空調溫度調低，往沙發扶手上一坐，低頭盯著周茉：&ldo;謊不是這麼撒的。&rdo;

周茉微微抬起眼。

&ldo;得以退為進。&rdo;賀沖略微勾著嘴唇，看起來笑得有點兒壞。

周茉看向他：&ldo;怎麼以退為進？&rdo;

&ldo;要我教你？&rdo;

&ldo;要。&rdo;

&ldo;不教。教會徒弟，餓死師傅。&rdo;賀沖看她還在無意識地摳著手臂上的疙瘩，站起身，咬著煙往電視櫃前一蹲，拉開抽屜，翻找起來。

周茉也就不說話了，耷拉著腦袋坐著，地板上拖著一道瘦瘦的影子。

片刻，賀沖站起身，走到她跟前：&ldo;學什麼不好，非要學壞。&rdo;

周茉在他俯身落下的陰影里抬頭，對上一雙格外認真的眼睛。

賀沖把她規規矩矩擱在膝蓋上的手抓過來，往她掌心裡放了個東西，就徑直往臥室去了。

周茉的手心裡是一瓶風油精。

床讓給了周茉，賀沖自己在客廳里打了一宿地鋪。天剛蒙蒙亮，他就醒了，簡單地洗漱一把，就下樓去拆車。

這些年，他都有這個習慣，把一輛車拆得一點不剩了，再一點一點組裝回去。這事兒開始燒腦，等熟練了就格外枯燥。可他也沒停過，總覺得像是以前在部隊裡每天晨訓，練的是基本功。

賀沖把口中銜著的最後一枚零件裝回去，從車底下鑽出來。

旁邊蹲著個人，正盯著他。

他險些沒嚇得心臟停跳，站定之後拍拍屁股：&ldo;你不會出點兒聲啊？&rdo;

周茉也是看得入迷了。

她醒來沒在客廳看見人，就直接下了樓，按上回的經驗在廠房裡隨便晃了兩圈就找到了人。也不知她是出於什麼心理，沒喊他，就蹲在地上，歪著腦袋往車底下看。

他的手臂緊實有力，扳手被他使得嫻熟靈巧，像是有生命一樣。他全神貫注，嘴裡咬著零件，下頷緊繃成一條線，充滿了蓄勢待發的力量感。

原來男人認真起來，哪怕是修車，都……挺帥的。

&ldo;賀沖……&rdo;周茉跟著站起身，目光還是定在他的手上，&ldo;你拿過槍嗎？&rdo;

&ldo;我在部隊待過三年，你說我拿沒拿過槍？&rdo;

&ldo;教我吧。&rdo;

賀沖瞥了一眼周茉，陡然發現她身上穿的是自己的t恤，黑色的。因為大了，她把衣服在腰上打了個結。熱褲倒是沒換，腳上穿著匡威的低幫帆布鞋。修長的兩條腿被他這滿是油污的廠房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