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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沒事，隨便你什麼時候回來。

賀沖：&ldo;……&rdo;

許棠忍俊不禁：&ldo;放心，我會照顧好茉茉的。&rdo;

賀沖與賀正奎、賀一飛父子碰頭，吃過酒席，陪著做壽的長輩聊了會兒天，等回到周險家中，已是晚上九點多了。

樓前水泥空地上支起了火盆，盆里燒著白炭，賀沖遠遠地就看見那團搖曳的紅色火光了。周茉正坐在一張低矮的椅子上，彎著腰，拿著火鉗撥弄著白炭。賀沖叫了她一聲，慢慢地走了過去：&ldo;他們人呢？&rdo;

&ldo;小朋友們困了，許棠姐哄他們睡覺去了。&rdo;

&ldo;周險呢？

&ldo;有點事出去了。&rdo;

對面還有一張空椅子，賀沖拉了過來，在周茉跟前坐下。

晚飯宴席上喝的酒酒勁還沒散，他渾身發熱，把大衣敞開，又把襯衫的扣子解開兩粒，側身坐著，一條胳膊搭在椅背上，斜眼看著周茉。

炭盆里飄起飛灰，周茉的臉被火光映照得紅彤彤的，眼裡也亮晶晶的。

賀沖笑了，不明白她怎麼這麼開心。

&ldo;冷不冷？&rdo;

周茉搖頭。

&ldo;想吃點兒東西嗎？&rdo;

&ldo;剛吃完飯沒多久呢。&rdo;

賀沖站起身，進了屋，沒過多久，手裡拿了東西出來了。他往地上一路，手一松，地上出現了三四個圓滾液的土豆。

&ldo;火鉗給我。&rdo;

賀沖接過周茉遞來的火鉗，撥開上面那一層炭，把土豆挨個埋進底下的灰堆里，再把炭鋪上。

&ldo;能熟嗎？&rdo;

&ldo;你別翻它們就能熟。&rdo;賀沖把火鉗擱到一旁。

兩人面對面坐著，周茉盯著炭盆，片刻，她感覺到賀沖似乎一直在盯著自己，抬眼，果然與他的視線撞上了。

&ldo;你在看什麼？&rdo;

賀沖笑了：&ldo;你怎麼這麼高興？&rdo;

&ldo;有嗎？&rdo;

&ldo;要不我找個鏡子給你照照？&rdo;

周茉笑得眉眼彎彎：&ldo;那就是有吧‐‐我確實很高興呀。&rdo;

&rdo;高興什麼，跟我說說？&rdo;

夜裡空氣寒涼，但炭火烤得身上暖烘烘的。她笑著說：&ldo;原來過年這麼好玩。&rdo;

&ldo;那真是可惜，你沒早些認識我。我小時候過年帶著飛調皮搗蛋，比這好玩多了。&rdo;

&ldo;現在也不遲吧？&rdo;

她一抬眼，又對上了賀沖的眼睛。她眼眸明亮，看得賀沖不由得心臟猛跳了一下。

賀沖一笑：&ldo;不遲，還有好幾十年呢。&rdo;

他倆聊天的時候，許棠下來了一趟，說得先把孩子的衣服洗了，讓他倆自己先坐一會兒：&ldo;招待不周，不好意思了。

賀沖笑著說：&ldo;你忙自己的，不用管我們。&rdo;

小鎮裡的年味比大城市裡重些，隔著一條街，都能聽見不遠處小孩兒吵吵嚷嚷的聲音。不知道哪家在辦喜事，時不時響起鑼鼓和嗩吶奏樂的聲響。

頭頂上漫天的寒星，湊熱鬧一般垂得很低，仿佛一伸手就能觸到。

賀沖提起火鉗，把白炭和灰堆撥開，一股子濃香立即從炭盆里溢了出來。周茉抽了抽鼻子：&ldo;好香啊!&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