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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是他過手的一樁生意出了問題,私帳和明帳沒有對上,險些牽連到在京為官的那位親戚,驚得整個辛家雞飛狗跳,辛弛同帳房還有京里來的兩個人一塊熬了幾個晚上才將這漏洞補上。
他熬得眼下青黑,肩酸背疼,腦袋上的舊傷隱隱作痛,事情辦好躺上床,閉著眼睛迷迷糊糊喊:「季安,爺肩膀……」
喊到一半,隱約覺得哪裡不對,可他實在太困,迷迷糊糊便睡了過去。
第二日醒來便覺得不大爽利,腦袋昏昏沉沉的,身上的酸痛更加嚴重,被窩裡也一片冰涼,是著了風寒的跡象。
他喊了人,尋著習慣去摸床邊案頭的暖爐,結果半晌沒有在習慣的位置摸著,費力睜開眼睛去尋,案頭是空的。
辛弛原以為是個下人就該知道給主子暖被窩,也該知道掐著他起床的時候將手爐衣服都備好,現下才發現,原來只是季安知道。
第35章
作者有話說:辛弛:我生病了安安總要來看我了吧! 安安 & 宴淮:我看你是有那個大病(白眼 jpg
辛弛對著床帷出了神。
季安被他安排到莊子上去的一個月,當時他也沒覺得周圍的人這樣笨手笨腳。可現下入了冬,沒人每時每刻都怕凍著他了,也沒人能那麼厲害地算好他入睡起床的時辰給他備上熱被窩熱早飯了,更沒人會在大冷天在書房整夜整夜守著他了。
他控制不住地想,那來年入了夏呢?還有人給他整宿的打扇驅蚊麼?
大約是因為病中難受,往常不在意的許多事,忽然就一股腦堆在了眼前頭。
捧著一碟桂花糕呲著小白牙沖他靦腆笑的季安,紅著臉說蚊子咬我就不會咬少爺了的季安,怕他喝藥苦接了藥碗就趕緊往他嘴裡塞麥芽糖的季安,還有困得腦袋都一點一點的了還撐著給他打扇的季安……
辛弛心頭忽然莫名犯上來一股酸。
他忽然不想把季安送給宴淮了。
這股衝動冒出來得莫名其妙,可辛弛想要壓下去,卻怎麼也壓不下去。
大夫診脈開過的藥已經煎好了,翠禾端上來伺候辛弛吃藥,有了上回的經驗,翠禾也一早就備了醃漬好的梅子,等辛弛將藥喝了便體貼地遞上去:「少爺,喝完藥就睡一會兒吧。」
梅子的味道熟悉,是加了桂花的。
這也是季安研究出來的,季安知道他喜歡桂花的味道,總愛細細琢磨出一些小東西來討他歡心。
——原來季安是會討人開心的,只是他從來不會留意這些小玩意。
辛弛心裡煩躁起來,那梅子怎麼也遮掩不住滿嘴苦味,他揮了揮手,語氣都是不耐的:「你出去吧,我睡一會兒。」
季安失蹤之後,被辛弛反覆無常的脾氣殃及最多的便是貼身伺候的翠禾,翠禾知道辛弛已經被季安細緻周全的照顧伺候得挑剔,收了藥碗,還體貼地說了:「那少爺睡吧,我在外頭候著,有事少爺就叫我。」
辛弛煩躁地翻了個身,將後背對著翠禾,翠禾便輕手輕腳地出去了。
門關上,辛弛又 「嘩啦」 一下翻身過來——不對,還是不對,若是季安在,看他這樣難受,會乖乖地守在床邊給他按揉,還會軟乎乎地問:「少爺,好一些了嗎?」
心頭像是有什麼在抓撓,惹得他靜不下心來。
辛弛長長吐出一口氣,強行讓自己閉上眼睛入睡,然而卻只囫圇睡了一會兒,不舒服,睡得也不踏實,不到半個時辰就又醒了,只覺得頭痛欲裂,又請了大夫來一回。
折騰一番,切脈重新開藥,管家送大夫出去,齊三拿著開好的方子去抓藥,腳沒邁出門口又被辛弛叫了回去,吩咐他:「去宴家的藥鋪抓藥。」
齊三本來也是要去宴家的藥鋪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