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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不信。&rdo;

&ldo;那你信不信有來世?&rdo;

我微微眯起眼睛，依舊在揣摩他這麼問的意圖。我覺得我猜到了……

&ldo;所有人都願意相信有來世。&rdo;我告訴他，&ldo;他們願意相信死亡不是終結。&rdo;

&ldo;那你呢?&rdo;

&ldo;不知道。&rdo;我有意讓自己的聲音顯得粗率無禮。因為我覺得我或許看出了他想說什麼，而我想要馬上截斷這個話題。

&ldo;啊。&rdo;他說，仿佛他從未聽我說過這句話似的。跟著，他說，&ldo;這就是問題所在，對嗎?未知。&rdo;

我笑笑。我猜對了。然而這個笑容並沒有持續很久。對於彼得森一次次想要我相信的這個理論，我根本就不想談論。這倒不是說我有很多話題願意和彼得森醫生聊，我唯一願意和他說的就是放我離開，而且，我十分肯定，近期我們都不會談到這個話題。

但是，守衛依然在呼吸，緩慢，響亮，從不間斷。

&ldo;沒人知道。&rdo;我說，儘量用鄙視的語氣，仿佛這一點本該是顯而易見的。

彼得森笑了。

&ldo;所以你才會對此如此著迷?死亡讓你神魂顛倒?&rdo;

&ldo;我沒有為死亡神魂顛倒。&rdo;我答。這是實話。

&ldo;不，你說得對。&rdo;他表示同意。彼得森竟然認同我的話，我驚詫得眨眨眼，但他並沒有說完。&ldo;不是死亡，對吧?你著迷的是垂死。在那些珍貴的時刻，你可以看著生命一點點流逝。你很好奇，生命會到哪裡去。&rdo;

這個男人八成是瘋了。

我緊緊抿著嘴唇，打算也封閉我的耳朵。就為了能蓋過那個呼吸聲，我用好手大聲敲打膝蓋。彼得森一定會以為這代表他攻克了我，我只好勉強接受這一點。

&ldo;希瑟?&rdo;

死亡，垂死。這沒什麼可令人神往的，反而恐怖到了極點。無可解釋。未經探索。神秘莫測。沒人知道那段最後的旅途是什麼樣子，除非你自己也走上那條路，而到了那個時候，你卻永遠都無法回頭，告訴別人你在一路上都遇到了什麼。

那條路一直向下延伸到很深的地方，所以我們才全都這麼怕黑。因為沒有什麼比對那裡的情形一無所知更可怕的事情了。

但我不會嘗試把這些解釋給彼得森醫生聽。我才不在乎他會等多久，那個該死的守衛的呼吸聲有多大。我用牙齒咬住舌頭，很用力地咬，咬到舌頭生疼。

也許彼得森醫生從我的臉上看出了我的決心，因為他很快就開始說到他那份小清單上的下一個問題。

&ldo;你相信鬼怪嗎，希瑟?魔鬼，來自另一個世界的生物?&rdo;

我更用力地咬住舌頭。我肯定把舌頭咬出血了，因為我的嘴裡突然出現了一股既熟悉又陌生的金屬味道。

只要彼得森醫生想讓我做出反應，就會提到這個話題。如果我能理智思考，我就會驚訝，在這次會面里，他竟然等了這麼久，才對我使出這一招。可我沒有。我根本無法思考。我把全部精力都用來讓自己留在這裡。留在這個房間，留在此刻。這個話題本該很有趣才對，畢竟我以前從不信這些，可是，我並沒有笑。

因為我確實相信。我相信鬼魂，魔鬼，隨便怎麼稱呼都好。那些生物本不該存在於這個世界，可它們確實存在，而且不必遵守我們必須遵守的規則。你戰勝不了它們，殺不死它們。我確實相信它們的存在。

德魯伊教成員曾經用可怕的祭品來撫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