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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考完了給她發條信息說別接了,看看雨能不能小點自己跑回去。
可不知是醞釀太久還是人工降雨過度,這場瓢潑大雨好像沒個盼頭,依舊如剛來時那般聲勢浩大。
二班的幾個沒傘的孩子交完卷後躲在屋檐下,愁眉苦臉地給家長打電話。
在一眾哭爹喊娘中,路小南踮著腳向雨幕中望去,忽地招手喊道:「小嶼!這邊!」
一朵色彩鮮艷的大紅傘從雨幕中緩緩露出頭來,上頭用簡筆畫畫著彩虹和鮮花,傘下面隱隱露出個人。
那是個不大的男孩,一頭微長的發被胡亂扎了個小揪,可依舊有幾縷濕噠噠地貼在額上。眼角的弧度有些鋒利,割開了雨幕向眾人望來。
是個有點凶的小青年。
黎國豪咽了口唾沫,心裡發虛,戳了戳馮周:「馮學霸,依您的見解,這位應該是班長什麼人?」
馮周表示他真的看不出來。
路小南和小青年隔著嘩嘩大雨對望片刻,終於炸毛:「死孩子你等什麼呢還不過來?」
小青年擎著把童真童趣十足的傘,吊兒郎當地一隻手插在兜里,撩起眼皮看了她一眼:「姐你倒是過來啊。」
原來是弟弟。
黎某鬆了口氣,大尾巴又翹了起來。
「我怎麼從雨里過去?你腦子終於徹底壞了?」
小青年嘆了口氣,終於還是搖搖晃晃地走來,收了傘鑽進房檐下:「快點吧,我還有事。」
「這我表弟,陸遲嶼,」路小南給大家介紹,「今年中考。」
陸遲嶼帶著幾分不耐地和哥哥姐姐點頭打招呼,然後皺著眉:「走不走?不走我走了。」
「走走走,」路小南跟幾人揮了揮手,「下午同志繼續加油啊。」
家長很快帶著雨具來把各家的孩子接走,馮周婉拒了張秋爽的好意,堅持要等雨小了些自己走。
他看著一家人又一家人從自己面前走過,要說不羨慕是假的。
可自己現在孤家寡人一個,實在不太敢奢望這些不屬於自己的東西。
馮周等了半天也沒見雨勢見小,嘆了口氣,決定硬闖。
至少跑到公交車站下再說,如果就這麼幹等估計得等到下午開考。
他正給自己做思想準備拔腿開沖,卻又生生地怔在原地,目光帶著幾分不敢置信投向前方。
一個有些熟悉的人影打著把藍色的傘,慢慢從遠處走來。
如果不是他傻了,就是他眼睛出問題了。
那個人慢慢走到他面前,若無其事地問道:「考得怎麼樣?」
馮周沒說話。
「傻了?」那人皺眉,「幾個月不見不認識我了?」
馮周一把抓住他的手:「你不是在英國嗎?」
虞少淳站在最下面一級台階上,笑著抬頭看他:「怎麼?我不能回來啊?」
馮周忽然不知道該說什麼。
他慢慢走下台階,伸手給了許久未見的人一個擁抱。
虞少淳帶著幾分得意地把人攬在傘下:「沒想到吧?」
是真的沒想到。
怪不得沈女士一直沒回消息,原來在這兒等他。
說來也怪,有人來接,雨看起來倒是小了很多。兩人也不急,順著考場的小路慢慢往外走去。
「英國怎麼樣?」
「也就那樣,」虞少淳說,「吃的不太行,容易把人送走那種,得自己炒菜。」
「學習呢?」
他故作深沉地思索半晌:「學習啊大佬很多,但還是差點意思。」
馮周側過頭看他:「差了點什麼?」
「差——」
虞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