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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宜珈干巴巴的安慰,谢尚翊觉得有些想笑,却隐隐又泛起了泪意,他做了二十年的无用之人而不自知,末了还要心爱之人劝解宽慰,谢尚翊苦笑着摇了摇头,坚定地向宜珈说道,“表妹放心,从今往后,谢尚翊便是一届书生,自将苦读诗书、博取功名,重振我谢家威名!”
“这样也好……”宜珈收回了劝解的话语,向谢尚翊保证道,“表哥放心,外祖父和外祖母,宜珈和母亲自当全力寻找,就是翻遍大乾的每一寸土每一根草,我也一定会平平安安的把他们带回来!”
谢家的探子如今也只有谢氏能驱使得动,谢尚翊拱手深深向宜珈鞠了一躬,“尚翊无能,累姑母和表妹费心了。”
元微之收到宜珈的信件后,当时便换了衣服想要出府,却让家丁拦住了去路,带到了父亲的书房中。元老爷正值壮年,成日里和犯人打交道,神色凝重,一双锐目似要将人看穿,很有几分不怒自威的感觉。府里众人,不论主子奴才,见了他心里总有几分惴惴不安,偏偏元微之生就了一番文人风骨,剔透之心,见了父亲并不害怕,行了礼便一言不发,无声抗议。
元老爷沉默片刻,发话道,“你这是要去哪儿,成日里就会画画写字,玩物丧志,不知上进。”
元微之淡淡回道,“儿子出府见一故人尔,父亲不必挂心。至于书法绘画,兴趣所致,私以为到比寻花问柳、千金豪赌来得更雅致些。”
元老爷听到此处,抬眼紧紧盯着元微之,元微之腰板直挺,丝毫不动,仍父亲打量。元老爷看腻了,冷笑一声问道,“故人?我看是去看你那孟师妹吧?!我告诉你,她外家平鎏侯涉嫌和大皇子暗中勾结、里通外国出卖机密,从今往后,你给我歇了心思,离她远远的!”
元微之一言不发,惹怒了老子,元老爷大声斥道,“你要是想害死整个元家一百六十四口人,你就去见她!你个不忠不孝的逆子,为了区区一名女子断送全家人的性命。”
“所以我就该如父亲一般,卖身求荣,入赘权势?”元微之冷冷看向他的父亲,眼神里竟是冰凉,“我原以为,大哥的付出,白蔻的牺牲换来元家今时今日的辉煌与显赫应能叫父亲满足,却不知欲壑难填,在父亲眼中,儿子怕是连您乌纱帽上的双翅都不如吧?”
元老爷动了怒,拍着桌子喊道,“逆子!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子孙后代,为了我们元家的兴旺发达!你的笔墨纸砚,你的诗集画作,哪样不是我给你的!没有元家,你不过是个连饭都吃不饱的穷书生!”
元微之静静听父亲说完,竟笑了一笑,回答道,“那我便将这荣华富贵还给您,愿父亲放我做一名朝不保夕的穷酸书生。”
元老爷见儿子如此强硬,忍下怒气,问他,“你就非娶那孟家姑娘不成?!旁的人都不成?你到底看上她什么了,孙家小姐不比她好上百倍千倍?”
元微之微怔,他到底看上宜珈哪一点……许是亭中信然书画时那一闪而过的自信,许是举手投足间大家闺秀没有的活力,许是志同道合的对书法绘画的热爱,许是……他只知道,宜珈是自白蔻之后,唯一一个让他看到希望与生机的女子,若此生必要结缡,他愿那人是她。
元微之坚定地看向父亲,“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孙家小姐便是瑶池仙子,此生我也只愿与华之结缘。”
“好!好!好!”元老爷连吐出三个好字,忽然大声说道,“来人,二少爷突生疾病,需卧床休养,给我送二少爷回房,没有命令不得私自出门!”
元微之惊怒交加,未及辩驳,便听父亲冷声说道,“直至月底与孙家小姐成婚,才得放行。”
83千重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