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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好在他帳子離得近，不過一會兒的功夫便叫人扶回了帳子。

玲瓏下了值，何文庭也還未回來，小內侍將寧衍扶到榻上做好，正欲幫他寬衣洗漱，便見他不耐地揮了揮手。

&ldo;……先下去。&rdo;寧衍不適地擰緊了眉頭：&ldo;端杯茶上來。&rdo;

寧衍眼前一陣陣地發昏，神智也慢了半拍，過了片刻才道：&ldo;……沏得濃一點。&rdo;

那小內侍不是慣常伺候他的，不曉得寧衍的習慣，見他冷下臉來，便覺得心裡打怵，半分都不敢耽擱，忙應著聲去了。

另一頭，宴席上的寧懷瑾有些放不下心，他又略坐了坐，卻也坐不安生，於是便不再勉強自己，也站了起身。

&ldo;對了……&rdo;寧懷瑾正欲離席，忽而想起了什麼，回過頭衝著程沅道：&ldo;若是程大夫有空，一會兒能否送副醒酒湯去陛下帳子裡？&rdo;

程沅被謝珏攬著，一時間站也站不起來，只能一把拍開謝珏的手，忙裡偷閒地回道：&ldo;應該的，王爺放心。&rdo;

寧懷瑾略點了點頭，便也先行離了席，準備去看看寧衍如何了。

他到寧衍帳子裡時，除了外頭兩個守著門等吩咐的內侍之外，帳子裡連個伺候的人都沒有。寧懷瑾不悅地皺了皺眉，卻也一時找不到人發難，於是只能繞過屏風，先往裡走去。

寧衍大氅還沒脫，半倚半靠地歪在榻上，半合著眼睛，不知是不是睡著了。

寧懷瑾略略放輕了腳步，走到他身邊彎下腰，正準備替他脫了衣裳，叫人躺得更舒服些，卻像是驚動了寧衍一般，被他一把攥住了手腕。

&ldo;陛下‐‐&rdo;寧懷瑾正欲小聲安撫兩句，就見寧衍睜開眼睛看了他一眼，便放開了手。

&ldo;……怎麼忽然喊我陛下了。&rdo;寧衍似乎是頭暈，便又合上了眼睛，小聲抱怨著。

寧懷瑾沒聽清他說什麼，只是見他醒著，難免要心疼地數落兩句：&ldo;陛下喝這麼多酒做什麼？&rdo;

&ldo;喝酒？&rdo;寧衍語氣奇怪地說：&ldo;不是你叫我喝的嗎？&rdo;

寧懷瑾不知他是不是醉糊塗了，也是一頭霧水，說道：&ldo;臣什麼時候勸陛下酒了？&rdo;

寧衍睡得半夢半醒，神智也亂成一團漿糊，分也分不清楚，反正他早習慣了寧懷瑾時不時就會來自己夢裡轉一圈，現下也沒有多驚奇。

醉酒勾起了寧衍先前深入骨髓的那個夢境，寧衍正在那夢中浮沉著，冷不丁睜開眼，卻見寧懷瑾與他之間的距離只有短短几寸。

帳中的燭火將寧懷瑾的身形勾勒成溫暖虛幻的影子，看起來極其不真實。

此時夢境和跟現實交雜在一起，亂七八糟攪成一團，寧衍又被寧懷瑾晃得實在頭暈，乾脆不耐煩地伸手摟著他的肩膀，將人往下扯了扯，借著酒勁膽大包天地在&ldo;夢裡&rdo;吻了吻他的唇。

&ldo;……寧懷瑾，你什麼時候這樣敢做不敢當了。&rdo;寧衍低低地笑著，說道：&ldo;不是你非說你釀了好酒，一定要我嘗嘗嗎。&rdo;

第33章 驚變

在御帳後頭約半盞茶路程的獵場邊上，立著有個灰撲撲的帳子，帳子門口左右隔著兩個暖爐，燒得通紅的炭火架在爐內，正燒著水。

這是寧衍自己的小廚房，日常伺候的茶水都從這邊走，比從膳房送來方便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