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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這有什麼奇怪的。&rdo;何文庭笑道:&ldo;尋常人家,沒有個爵位,好歹還有財產,沒有財產,還有個家主的權柄,都能爭上一爭。何況奴才聽說,這家續弦是真心愛慕鄭大人,既存了愛慕之心,那又怎麼會對先妻所生之子有好臉色。&rdo;
&ldo;所以說,不光皇家如此,哪怕是尋常人家,若是沾到利益,也會拼全力爭個你死我活。&rdo;寧衍說:&ldo;不過那鄭紹輝也是個人才,不然也不能想到這個辦法,拼命在朕面前露臉了。&rdo;
何文庭早知他對鄭紹輝有興趣,順勢問道:&ldo;那陛下可要見他。&rdo;
&ldo;不急。&rdo;寧衍說:&ldo;先放他在禁軍歷練著吧‐‐他這次從冬狩回去,鄭宅也有得好戲看了。&rdo;
第40章 &ldo;不好喝。&rdo;
臘月二十三過後,便開始徹底休沐了。
年前的各類堆積的奏摺拾掇的差不多,被分門別類地收好入冊,朝臣們按日子來向寧衍請了安,連帶著內閣都上了鎖。前後宮門鎖了三分之二,只留下了偏側門,用來接待往來請安的朝臣和官眷。
休沐之後,寧衍的日子一下子閒了下來。他不必再每日早起上朝,也不必每天一睜開眼睛就在朝臣和奏摺之間連軸轉。
阮茵之前得了寧衍那麼一個天大的把柄,心情好得很,最近也沒來找他的茬。偶爾有幾位世家官眷進宮來給阮茵請安,寧衍也都只當做不知道。
他難得地獲得了一年之中唯一的安寧時刻,終於可以靜下心來,在屋裡寫寫字,畫個畫什麼的。
舒秋雨很懂分寸,看得出來他平日裡不太願意被瑣碎的事情打擾,便也不常來紫宸殿,大多是內司事務積攢到一堆,才會來那麼一兩次集中復旨。
連何文庭都說,舒姑娘善識大體,教養甚好,哪怕這後宮只有她這麼一個適齡的世家女,握著這&ldo;得天獨厚&rdo;的便利,也不會沒臉沒皮地往寧衍跟前湊。
寧衍當時正畫著一副海棠春睡圖,聞言頭也未抬,只笑著說道:&ldo;朕親自挑的愛卿,當然能幹。&rdo;
寧衍說話的功夫,手也未停。他們這些皇室子弟,從小便得在琴棋書畫和騎射武藝中連軸轉,學得十八般武藝樣樣精通。
寧衍樂理稍差,但畫得一手好畫,尤其以工筆擅長。但在何文庭的印象里,他似乎從來不畫人像,只是畫些景致。
玲瓏不摻和朝事,也不敢妄議舒秋雨,只一邊替寧衍磨墨,一邊笑著接話道:&ldo;這外頭寒風凜凜,陛下怎麼想起畫春景了。&rdo;
&ldo;正是因為外頭大雪漫天,才要畫點春景。&rdo;寧衍今日心情看著不錯,笑著說道:&ldo;冬日過了便是春天,日子看似是一天一天過,實際上也就是眨眼間,快著呢。&rdo;
&ldo;等這張畫好了,交給內侍省去裱一下,就掛在……&rdo;寧衍想了想,說:&ldo;就掛在偏殿吧。&rdo;
只可惜人算不如天算,寧衍連裱畫的樣式都想好了,卻不想飛來橫禍‐‐桌上的小貂睡迷糊了,一個激靈爬起來,在書案上來回竄了兩個來回,帶翻了桌上的筆洗。裡頭的半盞水潑到畫上,幾乎將那副海棠春睡圖糊成了水墨。
小陛下大半日的時光付之一&ldo;水&rdo;,何文庭心疼得直嘬牙花子,一邊念叨著小祖宗,一邊想把小貂捧走。
&ldo;算了。&rdo;寧衍擱下筆,將小貂撈在懷裡揉了揉腦袋,說道:&ldo;畫著玩的,也沒畫得有多好。&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