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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後陳瑞又問了幾個關於桑葉父母所留遺產的問題,都沒什麼實際意義,畢竟一對沒有父母幫襯的小夫妻在平州打拼,要還房貸養小孩,還有一個在讀書的弟弟,兩個人的工資去掉各種開銷根本存不下什麼錢。
「謝謝您的配合唐先生,我的問題問完了。」 陳律師合上手裡文件,轉向桑青時道:「桑先生,情況與您之前所了解的基本相符,沒有大的出入。」
有問必答到話題結束,唐遠這才聽出些不對,什麼叫 「之前所了解」 的?據他所知自從姐夫跟姐姐結婚後就與桑家斷了一切來往,連小桑葉出生都沒見桑家人來過,怎麼會對他們的生活早有了解?難道是調查過?
見終於反應過來的唐遠後知後覺的戒備和不解,桑青時索性直接坦白:「我的確調查過你,提前知悉了一些情況,很抱歉沒有事先徵得你的同意。」
唐遠在始終面無表情的桑青時臉上捕捉到一抹似是而非的歉意,但稍縱即逝,心裡狠狠為自己的遲鈍懊惱了一番。他平時雖然算不上絕頂機靈,但也沒有這麼笨的。可能因為姐姐姐夫的突然離世對他打擊太大,又要忍著悲痛強打精神料理他們的後事,不但從宿舍搬回家裡照顧桑葉,還為了多賺些錢又找了份兼職,每天過得悲傷又疲憊,偶爾心神都會累散掉。
再者是他從來沒有和像桑青時這樣身居高位的人打過交道,即便不交談,光是近一米九的身高和不怒自威的氣場就把他給唬住了。
所以你們倒是給錢還是不給?不給就算了,本來也沒指望你們桑家。唐遠心說,難免生了慍氣,抓起書包正要告辭,卻聽對面男人不急不徐道:「桑葉的撫養權歸桑家,鑑於你還沒有畢業,他父母留下的房產和積蓄都歸你所有,陳律師會幫你處理好所有法律文件。」
唐遠猛地抬頭,以為自己聽錯了,桑葉的撫養權歸桑家是什麼意思?
他訥訥問道:「什麼?」
桑青時耐性尚可,「這周六我叫人去接他,到時會提前和你聯繫,生活用品衣服玩具都會有人準備好,你不用整理,但如果有特別需要添置的東西,可以隨時告知我的助理。」
「不用了!」 唐遠心裡升騰起滿滿的不安和恐懼,「我是小葉子的舅舅,我可以撫養他,不用你們費心。」
唐遠的反應在桑青時某種意料之中,他沒有立刻駁回,端坐著看了唐遠幾秒,而後直切事實:「你沒有能力。」
「我有!」 唐遠脫口道。
「第一,你是學生,沒有正職工作,打零工的收入我相信你還房貸都很吃力。第二,你沒有時間,據我所知現在市面上的幼兒園最多只從早上七點開到晚上七點,餘下的時間你要出去打工,他只能一個人留在家裡。第三——」
「我可以想辦法!」 唐遠倏地打斷桑青時的話,他不想聽這個男人繼續講下去。他很早就沒了父母,又剛失去姐姐姐夫,他只有小外甥一個親人了。
桑青時不是不講道理的人,也並非不近人情,但凡事總要有一個最妥當的處理結果,他不能陪著一個半大孩子一塊兒感情用事。
「第三,」 桑青時無視唐遠就快急哭的表情,「根據我國的民法規定,桑南的父親尚在,唐雅女士兄弟姐妹對其子女的撫養資格是下一順位。」
有什麼在唐遠腦中轟然炸裂,炸出一片空白。他呆愣許久,需要確認似地看向一旁的陳律師,得到了一個於心不忍,又公事公辦的點頭,「確實祖父優先於舅舅」。
不知是哪裡來的勇氣,唐遠轉過頭盯住桑青時的眼睛,「我要是不同意呢?」
分明一句宣戰,帶著顫抖的哭腔,揉雜進絕望的試探,更像一聲哀求,縱使向來面冷心硬的桑青時也動容,他本沒有欺負一個學生取樂的變態嗜好,只是向來行事果決。他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