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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慢的,谢道韫只觉得郗超的字倒是越写越好,而这每月每月的等待却有种云中谁寄锦书来的感觉。
说起写信这档子事儿,倒是不能不提王徽之了。自王徽自四年前赠给谢道韫那首《濛濛初雪时》获得后者的回信后,王徽之便愈加的一发不可收拾,寄信的频率比郗超都勤,平均半月一封。
要知道,此时寄信可不像后世那么方便,多是由人转代的。而王徽之为了寄信,明显的以权谋私起来,有事儿没事儿的撺掇着小吏从建康到晋陵跑一趟,逸少公看在眼里,竟然也只是随他去了。还好晋陵里建康不远,否则这得多少公款消费啊……
至于王徽之信的内容,一提起来谢道韫就要头疼。每封信中必赋诗一首,当然了,不是诉说自己的相思之苦,就是在感叹襄王有意、神女无情。不过是三四年的功夫,王徽之信中的诗句,就几乎把曹植《落shen赋》的句子全部摘抄了一遍。
对于这些信,最开始,谢道韫还要礼尚往来的回上两封,但发现王徽之的愈演愈烈后,便索性一字不再回,都成了单方面的信息传输。可王徽之却是热情不减,继续每月两封书信,雷打不动。
去年王徽之也定了品级,却是二品,比郗超还要高。这其中有没有什么猫腻就难说了,毕竟现在的朝堂是由北方士族把持着,而王谢二族又是北方士族的领军人物。当然了,王徽之毕竟也是家学渊源,说起经义文章来,倒不一定就比郗超差。
王徽之定为二品后,却没有出仕为官,而是继续在家中闲逛着,带着他的弟弟王献之到处蹦跶。
对于王献之,谢道韫却是十分好奇的。一是因为王献之和其父王羲之并称二王,其书法造就值得一览外,二便是因为王献之那可怜的婚姻。
按史书上说,王献之长大后本与郗道茂结婚,且琴瑟相和,但之后由于王献之本人太过出众,被新安公主司马道福看中。司马道福强逼着王献之休了郗道茂,与其成婚。
对于这个强硬的小三儿司马道福,谢道韫还是很想见上一见的……
“阿姐,想什么呢?”谢玄见谢道韫一直在出神,不由得将小脑袋凑了过来。
谢道韫回过神来,见自己提笔太久,以至于面前的纸上都被笔尖滴上了墨迹,不由得自嘲一笑。
“画什么呢?”谢道韫没有回答谢玄的问题,反问道。
谢玄指了指窗外的一株正芳菲的桃树,道:“画桃花啊爹爹布置的嘛”
谢道韫和谢玄学画之事,一直没有拜别的师父,而是由谢奕亲自教导。别看谢奕整日喜好饮酒,但才情却不是胡吹的。不论是书法绘画,还是经义辩玄,都是上品,给谢道韫姐弟两个做老师只高不低。只是这个师父是在是有些不负责任,经常是说好了下午教课,却因为大醉而忘记了。
学了近三年的画,谢道韫发现自己和弟弟在这上面都没有什么惊人的天赋,只是资质平平而已。但每日两个时辰的练习下来,如今所做的画作倒也能够拿给人看,而不至于贻笑大方了。谢道韫有些迫不及待的等着顾恺之那个小屁孩长大,很想看看在后世见不到的画圣的真迹。
正出神的往窗外望,却见到了在外面驻足等候的李兴。谢道韫知道李兴是有事要禀报,却顾及着自己在作画而不敢打扰,这才在外面候着。谢道韫向着李兴挥了挥手,示意他进来。
李兴便是思儿奶娘林裹儿的丈夫。因为林裹儿的缘故,李兴也除了佃户的身份,转而到内院来当值。李兴原本的职务是护卫,但经过郗路的训练后,谢道韫觉得他身手和头脑都不错,便让他做了贴身护卫的头领。之前在罗福家中,收拾掉那几个讨债人的就是李兴。
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