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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侍衛長連忙跪下去扶平瀾帝的手。
一抹白衣更快,蒼津瞬間出現在平瀾帝面前。
侍衛長駭然,跟身邊的精兵玄甲拔劍相對,似乎能立刻給蒼津戳成個刺蝟。
「放肆!」平瀾帝眉眼一凜,嚇得這些玄甲立刻齊刷刷後退。
四周寂靜無聲。
「著李仲才調查傷民情況,損壞的土地、房屋等等悉數上報,三日內給朕一個消息。」
心腹太監立刻跪下:「奴才遵旨。」
太監不敢抬頭,可剛才驚鴻一瞥,他已經認出這位白衣人是誰了……
平瀾帝轉身跟蒼津進了大殿。
直到在龍椅上坐下,平瀾帝的眸色才逐漸暗淡下來,這是他絕不會在外人面前展露的一絲絲脆弱。
雖為人皇,藉助供奉天地之氣,但他對抗的到底是上古神祗,要說對自身沒有反噬跟傷害那是不可能的。
蒼津已經修復了平瀾帝掌心的傷口,一抬頭發現男人正很認真地盯著自己。
「你一點兒都沒變。」平瀾帝沉聲,「可朕卻老了。」
的確,按照人界的時間流逝,平瀾帝已經快要四十歲,眼角也是日夜操勞積累下來的淺淡皺紋,對蒼津而言在修真界不過眨眼的功夫,可平瀾帝已經快十年沒有見過他了。
「你也狠心。」平瀾帝雲淡風輕:「那麼久不來看朕。」
蒼津嘴唇動了動,說不出話。
他總覺得這個男人無所不能,應當沒有平瀾帝得不到的東西,可世人皆有求而不得。
「不過能在死前見你一面,老天待朕也算不薄。」平瀾帝又道。
蒼津心口狂跳:「你在胡說八道些什麼……」
語未盡,就見冷峻的帝王忽然皺眉,低頭「哇」地嘔出一口血。
蒼津渾身血液都好似被凍住了。
平瀾帝輕咳兩聲,任由蒼津將自己抱住,枕著他的肩膀,擦了擦嘴角,「雖不知那人是誰,但朕清楚與他對抗沒什麼好下場,那保護人界的力量不會白借給朕,吸的是朕的龍氣跟生機。朕本就舊傷發作,如今齊齊湧來,該是如此。」
這個道理平瀾帝經歷一遭便大徹大悟,可蒼津存世幾萬年,卻好似聽不懂了。
「值當,以朕一人之命,護萬千子民,或許等朕死後,曾經暴君的頭銜就可以摘掉了。」平瀾帝退開些,捏住蒼津的下巴,直視他倉惶的眼神,「你開不開心?」
蒼津好似被什麼酸澀堅硬的東西捅穿了心肺,「你這人……」
「別怕。」平瀾帝接道。
他的指尖輕輕摩挲著蒼津的嘴角,好像在那裡留下了無數個日思夜想、繾綣溫柔的吻。
「不會。」蒼津倏然起身,一揮袖傳音石懸於面前。
「尊上。」江晝吟自殿內昏暗的一角走出。
蒼津臉上閃過喜色,「你來看看。」
「尊上。」江晝吟站定,他身後的傅醒幽同蒼津微微搖頭。
蒼津身形一晃,差點兒沒站穩。
是了,平瀾帝的命數不是他們能夠決定的,恐怕連天道都不能精準推演。
「退下吧。」平瀾帝淡淡吩咐江晝吟二人。
傅醒幽:「……」他是對凡人尊崇的神明毫無敬畏之心啊,這般自傲跟皓持的缺乏逼數截然不同,那是真正的帝王風範。
江晝吟跟傅醒幽隱匿身形走出殿外。
「師尊,回天乏術嗎?」
「不能這麼說。」江晝吟捏訣掐算的手在袖中緩慢舒展開,「平瀾帝如今功業已經不限於一個帝王,他護住了整個人間,或許這一世受邪陣影響,但來世也必然是福澤綿延,驚世絕艷的人物。」
蒼津都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