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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什麼寶貝石頭?&rdo;
&ldo;那是我家傳的寶貝。&rdo;
小伙兒嘴巴撅得圓圓的,眼皮往上撐開,像張恍然大悟的鸚鵡魚臉:&ldo;喔!原來是家傳的寶貝,那可不能再隨便放到別人手上了。抱歉抱歉。&rdo;
余連沙表面平靜,臉皮下的青筋卻已經氣得發紫。雨童趕緊用肩膀按在連沙胸前,輕聲說:&ldo;界裡的小癟三,別緊張。我們吃著木涎花,只是普通人。&rdo;
雨童的聲音太小,陳予玲只聽見&ldo;小癟三&rdo;和&ldo;普通人&rdo;,不確定他們在嘀咕什麼,看樣子是在罵那樹上的小子。
等那小伙兒從樹上跳下來,把海螺塞回陳予玲手裡。余連沙立刻衝上前揪住他的衣領。兩人怒目相對,四隻眼睛鼓出來,像要先打一架。余連沙只是故意裝作要扭打開來,趁機猛抽鼻子,仔細聞著小伙身上的氣息,他想知道是哪個部族的人,怎麼會也跟他們一樣察覺到了陳予玲的到來。那小伙子也在使勁聞,但對方食用了木涎花,身上沒有一點奇怪的氣息,聞起來就是個普通人。他倆人抱著轉了好幾圈,然後又猛地把對方推開。
小伙子理了理自己被捏皺的衣領,被嚮導一頓責怪。嚮導說這附近有好幾個馬場,連綿的牧草和絡繹不絕的遊客讓這裡的馬上生意十分紅火。小伙子叫肖雲,是這一帶的馬術教練,他今天是帶著馬隊來這裡跟陳予玲他們的團隊匯合的。明天騎行去落鷹峰的馬,全部由他們馬場提供。
第二天清晨,大家早就忘了昨晚那場衝突。甦醒的心情就像剛剛盛開的花朵一樣。把它們紮成掃帚,就可以一掃喧鬧。陳予玲伸了個足足的懶腰,吃飽飯,摸著肚子走出帳篷。有三兩個團友,踱步在矮草托起的薄霧上。早起就是好,當大多數還在夢中時,寂靜的世界看起來特別真實。
&ldo;誒,今天騎馬進山嗎?&rdo;雨童拿起馬鞭指著那幾匹身材高大,肌肉緊健的馬問陳予玲。那派頭好像這些馬都是她家的,任她挑選指派。
陳予玲懶得理她,&ldo;嗯&rdo;聳聳肩。她挑了一匹看起來很安全的矮馬。
陳予玲倒覺得雨童高挑美艷的外貌,帥氣的騎服,坐下威猛的高馬,都跟她大小姐般的囂張氣質很相配。而所謂騎術教練的肖雲,那姿態還不如雨童,一看就是草原上撒野跑出來的,沒有一點騎術的美感。不過肖雲的臉在白天順眼多了。那張鸚鵡魚臉不像在火光下那麼誇張,變得有點像黃花魚。他在草原的空氣里遊動,進出自如,也不用擺什麼姿態就可以顯得很瀟灑。他手握韁繩,迎風的劉海自然挑動著灑在他臉上的晨光。他夾起屁股,雙腿抬高,使勁往下一砸。老馬奔出去,整個馬隊就跟著他出發了。
騎馬的行程比想像中要艱難。天上的太陽又像忽然發怒的老頭,瘋烤起大地,才兩三個小時,團友們的屁股像被插滿細針的氈子來回刮擦,再加上陽光火辣的煎烤,他們感覺渾身的皮膚都在火里燃燒。隊伍在一片抱怨聲中徹底停下來。大家找了一片傾斜的岩壁,崖壁高高向外伸出,可以遮陽,把馬都撂到一邊,一個緊貼著一個躲在崖壁底下乘涼。
陳予玲並不覺得累,牽馬繞過高聳的岩壁,一條主道蜿蜒攀在峭壁上。連沙和雨童也說自己不累,牽著馬跟了上來。他們三人都沒有說什麼話,馬加快鼻孔里出氣的節奏,偶爾有咕咚咕咚大口吞唾沫的聲音,也不知道是馬還是人。顯然太陽已經把他們和他們的馬匹炙烤的有些乾澀了。
&ldo;前面有個岔路,有沒興趣去瞅瞅?&rdo;雨童忽然指著前面問。
陳予玲看了看表,反正大部隊還要再休息一會才能趕上來,她說&ldo;好吧&rdo;,翻身上馬。那是一條狹窄的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