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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日,蘇成雅午憩起來,發覺外頭下過了雨,匆匆想看自己先前養的那株海棠如何了,只著薄襪就往外走,宮人在她身後提著鞋追她,而她踏出殿門,瞧見不遠處長廊下,抱著一盆梔子花的楚思瑾。
「《明月傳》第三場第二鏡第一次!action!」場記走到鏡頭前打板。
鏡頭拍過明黃色屋檐如珠簾落下的水滴,喻夏走到薄菀後面,看著她鏡頭裡的世界,蘇成雅從宮殿裡出來,只著一身淡雅的暗紅常服,頭飾簡單,氣質卻被妝容構造地十分沉穩,乍一入鏡,側顏角度就抓住了人的目光。
「娘娘,您仔細著身子,前些日子的風寒才剛好,如今正是倒春寒的時節,太醫囑咐過……」
貼身宮人蹲在她身邊,趁她步伐慢下來,將一雙繡金的鞋放在她跟前。
她隨意踩上去,踩著鞋跟就往前走,「西府海棠花期短,一場風吹雨打,不知又要落多少花兒——」
矜持溫潤的語調響起,含著些許焦急的意味,尾指上嵌著琺瑯彩的描金指套搭在深木色殿門上,她蹙起細細眉頭,跨過門檻,正欲往外走,視線掠過不遠處長廊下的一道側影,定格在那抹純白上。
「那是誰?」
「紫宸殿何時有梔子花了?」
「卡。」
薄菀喊了卡,剛才這段寧致圓完成的很好,不過要補充其他的鏡頭,所以還得再拍幾次。
補完這一場,得了幾分鐘的空閒時間,演員們霎時鬆懈下來,旁邊正架著爐子燒煙的工作人員往薄菀這邊望,準備著等下拍室內場景要用到的煙。
饒是早晨下了一場雨,古裝這動輒四五層衣裳的設計,也讓主演們熱的夠嗆,梁秋梧放下手裡的花盆,由助理拿著小風扇吹著,因為寧致圓是出汗體質,妝脫了一些,化妝師在那邊忙,一時沒顧得上她這兒。
梁秋梧讓助理拿鏡子照了照,自己往化妝師那邊走,想借散粉定妝,化妝老師給寧致圓補眉粉,抽空遞給她個盒子,露出個有些抱歉的笑容。
「梁老師勞煩等等。」
「沒事,」梁秋梧善解人意地笑笑,看身邊助理又拿風扇、又拿手機,騰不出手,忽而走到旁邊拍了拍空閒的喻夏:「小夏老師,幫我撲個粉行不行?」
喻夏還沒動,正跟郭副導看鏡頭的薄菀忽而直起腰身,說了句:「我來。」
郭副導:「嗯?」
薄菀擺擺手,往她們的方向走去,明明從頭到尾都沒看到這邊,偏偏跟後面長了眼睛似的,對片場一舉一動瞭若指掌,先喻夏一步,從梁秋梧這裡接過散粉。
從初見以來,喻夏從沒見她帶妝,看她動作免不了帶些狐疑,可薄菀取粉撲、蘸粉上妝的手法都十分自然,容不得人懷疑。
梁秋梧垂著眼眸,等她完成,小聲地說了句:「謝謝薄導。」
薄菀「嗯」了聲,工作時的她臉上沒了平日裡的笑意,淡色的眼瞳就給人難以接近的疏離感,偏她的視線還帶著審視的意味,一寸寸掃過梁秋梧的臉頰,不知是在看自己剛補完的妝面,還是別的什麼。
直到柏月走過來,遞給薄菀一張濕巾。
薄菀指尖沾著淺淺的粉末,明明是拍一拍就能不在意的東西,她卻接過濕巾,邊回到機位後,邊擦著手指,甚至仔細到連指甲縫都沒放過。
看著她的動作,梁秋梧臉色白了白,下意識地想咬唇,臨了想到剛補的妝,終究忍下了。
「薄導的化妝技術好像不錯?」
晌午,薄菀在附近有名的淮揚菜餐廳點了頓外賣送到劇組,精緻的菜餚被分裝成許多小份,送來的時候足足拎了十來個袋子,人人都能在裡頭選到自己喜歡的口味。
喻夏恰好在裡面看到一道好消化的蟹黃豆腐,自己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