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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屋、床前的人,一切景象在她的眼中逐漸清晰起來。
楚思瑾記不得自己做了個什麼夢,只覺得很長,如今一睜眼,就看見道熟悉的身影,只是面上覆了細細的一層白紗,擋在眼睛的位置,唯露出漂亮的額頭與鼻樑、唇畔、下巴等其餘五官。
她動了動唇,聲帶又緊又澀,發出的聲音有些奇怪,唯有唇形是對的。
「娘娘……」
聽見她的聲音,蘇成雅高興極了,原地站起來,連自己的拐杖都忘了摸,揚聲朝著外面喊道:「鳳竹先生,先生,她醒了,勞您過來看看,可好?」
人還沒進來,聲音先傳到屋裡,「這麼久了,還從未聽過你什麼時候聲音變過調子,還當你從小到大都是這副溫吞的慢性子,原來在情人面前,卻有另一幅面孔嗎?」
蘇成雅張了張唇,難得感覺到臉頰浮上一片熱來。
就因為對方調侃的那「情人」二字。
不等她說話,鳳竹已經走進這小屋裡,身軀將屋外的餘光遮了,帶來一片陰影,他來到楚思瑾的床前,覷了眼準備起來,卻沒什麼力氣的人,抬手戳了下她的肩膀,將人輕易按回床鋪里。
「病號就要有病號的自覺,剛醒來還不抓緊歇息?若是下了地跌了摔了,又有人要哭著跪著求我救你,我雖偶爾發發善心,卻不喜歡一而再、再而三地救找死的人。」
「趕緊恢復,帶著你這小情人下山,別擱這兒糟蹋我的糧食了,明白嗎?」
楚思瑾睜著眼睛,聽完他這一番言論,終於想起來自己先前的事情,她虛虛抬手捂著自己心脈的位置,很有些回不過神來,喃喃道:
「這銀針……」
早就刺入心脈,竟然也能救回來麼?
「取了,」鳳竹譏諷地看著她,不知是在透過她看誰,「這皇宮裡的腌臢手段,多少年了,沒點新意,這種小事也能難住本神醫?」
蘇成雅在旁邊默默聽著,心想若是姑姑在這兒,指定要問一句「這麼件小事,竟然也讓您耗費了小半年的心力?」
可惜姑姑吃了藥歇下了,如今這一畝三分地,沒人敢和鳳竹嗆聲。
楚思瑾安靜地沒吭聲,蘇成雅倒是再一次感謝過鳳竹的救命之恩,隨後,鳳竹隔著衣服,抬手把了楚思瑾的脈,「嗯,還有些虛,再補補,應該問題不大。」
他收回手,往屋外走去,留下一句:「行了,小情人終成眷屬,在這亂世,就別再瞎折騰了。」
屋裡只留下楚思瑾和蘇成雅兩人。
安靜許久,楚思瑾現在沒什麼力氣起來,只好拍了下床沿,仰頭望著蘇成雅的方向,問她:
「您的眼睛……怎麼了?」
蘇成雅笑著慢慢走近,摸著床沿在她身邊坐下,「沒事,先前遇上些意外,有些看不清楚東西了。」
「如今你醒來,以後,你可願意當我的眼睛,替我看這春花、夏陽、秋實與冬雪?」
從前楚思瑾昏睡,她對這世間景色再無興趣。
如今楚思瑾醒了,她也不覺得這雙眼睛失去有多麼遺憾,畢竟……她已經知道自己身邊的是多好的風景。
楚思瑾握著她的手,貼上自己的面頰,慢慢露出個笑容:「願意的。」
「從今往後,我再也不跟你分開,你喜歡什麼景色,我就將它們都種在我們的院子裡,不論何時,都將最美的景色留在你身邊,可好?」
另一間小屋子裡。
鳳竹打開重重的機關,去到自己所謂的那什麼「藥人室」,其實裡面沒有他所說的可怖的藥人,而是一張冰床,上面躺著個人,模樣十分年輕漂亮,仿佛永遠保留在這時候。
他坐在床前,抬手想碰對方的面頰,又收了回來。
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