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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好在主人先行发了话,指了指身旁让顾澹坐下。
顾澹身为晚辈,只好领命而坐。如此一来,他左面是此间主人顾风然,右面便是那个不知身份的男子。
偷偷的打量了一下那位客人,却见那人的一双眸子在这黑夜都分外明亮,面容更是有种脱俗的仙意。
正在此时,那客人也望向了顾澹,向着他笑了笑。顾澹一惊,急忙颔首回应。
“老爷子,你不是说要找顾炎之来?怎么换人了?”客人为顾澹斟上了一杯酒,笑着问顾风然道。
顾风然见客人竟改用杯子饮酒,而不再直接拿着酒葫芦牛饮,不由得骂道:“在外人面前人模狗样的这是我家小郎顾澹,字子义。”
顾澹微微躬身接过客人斟满的酒杯,只觉得听这二人对话越听越是心惊。
这世上什么人敢管自家家主叫“老爷子”,而不是尊称无忧公。又是什么人会直呼自己兄长顾炎之的名字,而且言辞之间,疏无尊敬之意。更让他骇然的是,方才自己的伯父大人、当代顾家家主,竟然在骂人?
顾澹今天晚上实在是受到了太多的刺激,为了掩饰自己的吃惊,他急忙将手中的酒水饮了,却是呛了一口,红着脸咳了起来。
客人好意为顾澹轻拍了拍后背,顾澹难免受宠若惊,躬身向客人道谢。
“你不用谢他”顾风然此时却发话了,“这家伙不知喝了我多少酒,给你洗衣叠被都是应该的”
顾澹脸色更红,连称不敢。
“你也不用对他如此恭敬”顾风然翻着白眼道:“算起来,这家伙和你一个辈分,你称一声兄长也就是了。”
顾澹微微怔了怔,心中愈加骇然,不由得出言问道:“不知兄长名讳?”
客人笑着道:“不敢在下姓谢,单名一个安字。”
……
……
偏厅的灯火并不如何通明,虽然有多个精美的烛台、烛灯互为映照,但毕竟这些只是烛火,相比于电灯的亮度不知差了多少。
只要不是现代医学上专用的无影灯,就一定会有地方产生阴影。而如今,谢道韫的右手,就在一片极小的阴影之中。
她能够感觉到自己的心跳,脸色有些不自然的发白,呼吸被强烈的克制着,这才没有产生太大的波动。
但不论如何克制,她都无法抑止住自己内心的波动。她的右手握着那张字条,不为人知的微微颤动着。
不,这分明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可它偏偏发生在了自己的眼前,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谢道韫曾经自信,前世的自己已然达到个人武力的巅峰。她从不相信有什么内力的存在,更是对那些小说家笔下的武术身法嗤之以鼻。她知道人体的极限在哪里,更加知道那些极限是人类不可能打破的存在。
可是,此时此刻,一个事实摆在她面前,让她一直坚信的信念破碎了一角。
而这一切,都源于她右手的字条。
字条上只有两个字——福安。
这不是清穿,所以这个世界上没有福康安。这两个字看起来莫名其妙,像是某种问候,又像是某种暗示。
很晦涩的文字,又配上很瘦削的笔法。本应该是极其难懂的东西,可谢道韫却瞬间明白了什么。
福安,当然不是某个无聊势力的问安,而是某些人要告诉谢道韫一个事实:罗福安好。
若单纯只是字条上的意思,并不会引起谢道韫的心灵受到震撼。最令谢道韫震动的,是这张纸条送到自己时所用到的方法。
方法其实很简单,这张字条只是被人扔过来的而已。
可问题是,扔字条的人在帷幔之外。
写着两个字的字条,被卷成细长如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