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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王停下來,搖搖手,「不走了,走到這裡就可以了。這世上的路沒有盡頭,怎麼走都走不完。」
但是人生的路有盡頭,走不動的時候想不停都要停。
她別過臉,眼眶蓄淚。這幾年的相伴,在她的心裡師叔亦父亦友。她有時候想,明明和爸爸同穿一個時空,為什麼會錯開?
後來她想明白了,其實並沒有錯開。爸爸沒有等到她,但是秉承他遺願的師叔找到了她。師叔於她而言,並不亞於爸爸。
「要不再走走,你想去哪我都陪著你。」
「走啥走啊,我就待在這裡哪兒也不去。歡丫頭啊,有你們陪著我,我哪兒都不想去。咱們回去吧,今天高興,把長開長閉都叫一叫,咱們一起吃飯。」
「好。」
她應著,眼淚迎風而流。
晚飯的時候,楚長開和楚長閉都來了。五年的時光,他們也老了一些。席間老人家歡喜地逗著仲聽風,說著一些山外面的趣事。
顏歡歡儘量如常,卻沒有和往常一樣勸阻他喝酒。他喝得盡興,一杯接一杯,紅光滿面。仲聽風被人帶下去睡覺,楚長開楚長閉以及他們夫妻作陪。
「今日喝得真是高興,好久沒有這麼開心了。人生得意至斯,當浮一大白。活到這個份上,值了!」
「師叔,我們敬您。」
她帶著,幾人齊敬他。
他哈哈大笑,「還是歡丫頭懂事,想當年啊,你爹從來不管我。我們一起喝酒,要麼不喝要麼一定會盡興。」
「那你一定喝不過我爹。」
「怎麼可能,我爹一定比你酒量好。」
「你就向著你爹,等我見到他,我可得好好和他說說。」
她眼眶微紅,楚長開楚長閉似有所感,全都紅了眼眶。仲庭默默替他們再倒上酒,率先再舉杯。
再一次酒盡,應王的眼已經開始迷離。
猶記那夜提燈照影,他為躲一位江湖女子的糾纏混入花樓。那女子好生剽悍,拿著劍衝進花樓叫嚷著讓他出來。
萬般無奈之下,他扮成花娘。塗了胭脂抹了粉,為怕露餡還帶著一方面紗裝模作樣。花樓里鶯歌燕舞四處充斥著男女的調笑聲。
一位男客人無意進了他的房間。
他記得那人氣宇軒昂,雖年紀不輕卻十分瀟灑俊朗。那人並不是來尋歡的,而是找人。那人說花樓消息靈通,又最是魚龍混雜,指不定能探到一些消息。
兩人從天下大事談到江湖紛爭,越談越投機。最後他一把扯下面紗,與那人對飲起來。那人也不驚訝,顯然早已識破他的身份。
至此,他們相伴同行,結成莫逆。
那人便是楚天行。
楚天行要找的就是自己的女兒,他算出了一些事情。終於在某一天沒忍住,告訴了對方。然後他一夜白髮,遭了天譴。
此後楚天行不許他再泄露天機。
他記天那日他們在回重陽山的船上,望著海天一色沙鷗成群。海風吹亂著他們的發,張揚了他們的心。
「…江山笑煙雨遙,濤浪淘盡紅塵俗事知多少。清風笑竟惹寂寥,豪情還剩了一襟晚照,滄海一聲笑滔滔兩岸潮…」
這是楚天行哼的曲子,他一聽便深深迷住,不由自主跟著對方哼起來。
楚天行含笑望著他,道:「小天,你混跡江湖也有些日子,有沒有給自己取個響亮的混號,以後江湖人提起你來,也能說出個萬兒來。」
「楚哥,要不你幫我取一個。」
「也好。」楚天行望向大海無際,若有所思,「所謂龍騰九天遨遊四海,不如就叫你玉面小白龍吧。」
他正要說好,又聽對方道:「玉面二字似乎有些牽強,你這長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