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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星點點的白色花朵點綴在綠葉之中,皎皎若繁星。
司嬈的眼中閃過一絲疑惑,總覺得這花束好似有些熟悉,好似在哪裡見過似的。
可記憶好似缺失了一塊,無論如何都想不起關聯的蛛絲馬跡。
望著司嬈眼中明晃晃的茫然,墨瞳之中好似閃過一絲什麼。
薄唇微抿,蒼淮的聲音儘量柔和。
他一字一頓地說道:&ldo;點地梅最是頑強,不管是山崖石壁,還是高山雪原,只要被它抓住一丁點土壤,便能生根發芽。&rdo;
&ldo;饒是生長在靈氣貧瘠的地方,沒有機會開花,也從不會放過一點活下去的機會。&rdo;
司嬈微微眨眼,覺得眼前人說話的姿態十分眼熟。
不像是往日冷淡自持的蒼淮,模樣倒有些像是……
望著往日如同凝結寒冰一般的眼眸之中如同化開了初雪的河流,眼中倒映著密密匝匝繁星點綴一般的孱弱五瓣花,像是星河倒仰。
司嬈看得心口發熱。
也在此時腦海中划過一絲記憶的片段,明白了那種沒有由來的熟悉感是從何而來。
這段話,原是她對蒼淮說的。
她曾經看見他站在沉劍池畔毫無生氣的模樣,好似下一刻就要離開這人世。
她那時想要抓住他身上的一點生機,便把小藥園裡長得最好的一片點地梅贈與他。
可後來呢?
後來如何了?
司嬈微微蹙眉,她竟分毫想不起來了。
看著眼前的花束,司嬈驚訝的發現,竟與記憶中的花束分毫不差。
綠意之中滿頭的白,就連枝葉生長的方向都一模一樣。
世上絕無可能找到兩束完全一樣的花束。
司嬈的眼中流露出一絲訝然:&ldo;這是當時……我送你的、花?&rdo;
她驚訝得說話都有些磕磕絆絆。
面前的花束,五瓣花白得近乎透明,花莖細弱,雖是頑強地開出了花,但還是不難看出沒有吸收到足夠養分的那一分病弱。
轉瞬即逝的花朵,不過日暮就會凋謝,當日司嬈隨手送出,沒料到會在今日重新見到。
時間仿佛暫停了,攢枝滿頭如同繁星點綴般的花束仿佛被定格在了綻放的那一剎那。
蒼淮微微垂眸。
一個向死而生,一個朝氣蓬勃,他原以為他們已經不會再見。
如同轉瞬即逝的光芒,和指尖流沙,抓不住也留不下。
他想,總得留下些什麼。
蒼淮道:&ldo;當日你睡著了,是以今日才回禮。&rdo;
回禮?
司嬈的腦中有片刻的疑惑,但轉瞬又回想起來。
花神節上,她在路邊扎了一個花燈贈與他。
她當時戲說要回禮,但精神不濟沒有撐住,轉眼便昏了過去,卻不想他還記得。
司嬈有些怔忪,看著眼前人露出了前所未有的鄭重神情。
他道:&ldo;我心悅你,你可願嫁我?&rdo;
她於寂寂死氣之中予他一線生機,從此成為無明長夜之中的燈火,乾渴旅人渴求的清泉。饒是轉瞬即逝的流沙,也私心想要留住的強求。
蒼淮看著眼前人微微垂眸,瀲灩眸中泛起水光,與天際紅霞一般的紅自她耳根泛起。
她應聲細若蚊嚀。
蒼淮微微勾起唇角,卻感到一陣更深的寂然。
這一切,是他強求。
他知道此刻的司嬈,一定會答應。
但向來無畏無懼之人,竟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