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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這也能表明一個態度。
這個態度便是魔域人與中域談判的底氣。
司嬈看著眼前虔誠禱告的眾人,眼前浮現的卻是那年在神族禁地尋找那毫無希望的一縷神魂時,看見的那個婆婆。
那時的婆婆老態龍鍾,五官都仿佛是個長各個的,沒有一點和諧之處,尋常人看了或許會覺得醜陋可怖。
但司嬈卻一眼看見了她的眼神。
那雙渾濁的眼睛眼底,是看淡世事的平和與慈祥。
那時她便想,魔域人和中域人,到底有什麼區別呢?
知道再說下去,魔主也不會同意這件事。
司嬈嘆了口氣:&ldo;去看看吧……&rdo;
&ldo;他的轉世。&rdo;
蒼淮的這一世,落在山林間。
在人間飄蕩了太久,司嬈險些以為他不能順利轉生。
但在不久之前,那一縷神魂突然失去了感應。
便是成功投生了。
循著神魂最後消失的地方,是一處破廟,一身華貴的貴婦人氣喘吁吁,模樣有些狼狽。
手中顫抖地抱著一個啼哭的嬰孩。
司嬈隱在暗處看著這一幕,不由得生出幾分嘆息。
身份高貴的婦人,卻一身狼狽地被迫在破廟產子。
想也知道,這背後一定藏著複雜的故事。
蒼淮的命格……
哪怕是投生在人間都過不了半天安穩日子。
十四年後。
濱海城。
秦鈺斜斜靠在船舷的窗上,看著船外翻起的海浪。他華貴而處處精緻的衣衫,卻於細微處透露出些許不合體來,像是倉促換上的衣衫。
一旁的侍從小心翼翼地看著他的神情,半晌不敢開口說話。
侍從穿的也是時興的衣料,不是尋常侍從能穿的。
他千里迢迢從扶桑城趕來,接秦家傳說失落在外的小公子。
在他的想像中,秦家這位流落在外的小公子,在濱海城的漁村長大,必然一身窮酸氣,到時候他敲打幾句,自然會對如今的當家主母言聽計從。
可是觀察了兩日,他卻漸漸發現,這位自出生起就流落在外的小公子,並不像是自小在鄉野中長大的那麼簡單。
他進退得體有度,一雙眼更是仿佛銳利得能看破人心一般,周身籠罩著某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氣息,竟讓他多次想開口,卻又生出些敬畏。
是的,敬畏。
哪怕是府內那些早已長成的公子,在面對他們的時候,也沒有這種舉重若輕的威壓感。
竟讓他打心底里生出一種害怕和敬畏來。
&ldo;有什麼事,說吧。&rdo;
少年的骨節不輕不重地在船舷上扣了扣,聲音帶著些少年變聲期的喑啞。
&ldo;沒、沒什麼。&rdo;
侍從心裡忐忑。
來前按照主母的吩咐,他原本應該明里暗裡地敲打他一番,好叫他知道,如今府里是誰在當家做主。
可是此時,侍從突然猶豫了。
看著眼前少年身上的氣度,他忽然覺得府中那幾個人人誇讚的公子,全然比不上眼前人半根指頭。
或許未來是怎樣的情形,還說不好呢。
侍從想明白了,頓時換了一副態度。
&ldo;小公子好好休息,距離扶桑城還有些距離呢,養精蓄銳才能以更好的狀態面見主君。&rdo;
秦鈺無可無不可地點了頭,沒說好,也沒說不好。
直到侍從從船舷里退出去,他眼尾的那一點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