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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嬈看見的最後一眼,往日裡擠滿了各色長劍的沉劍池,已肉眼可見地空了大半。
池正中那一把黑色、邪異的劍便如何都掩蓋不住,劍上那股恣意跳脫的勁兒扎眼得厲害。
因昏迷而被迫中斷的思緒,望著逐漸靠近的男人,而逐漸連貫起來。
司嬈的心跳得厲害。
她為何會聽到他們的禱告?為何會看到祭祀的場景?
魔域信徒狂熱而虔誠,想必是在心中誦念著魔王的名字。
但她不過是一個作為&ldo;祭品&rdo;誤入封印陣的無關人士。
這一切,為何會跟她有關聯?
周遭天地褪色,唯有眼前身穿黑衣的男子身形清晰。
除非是因為……她和他們所信奉的魔王有了不可分割的聯繫,以血契連接在一起,於是聽他所聽,看他所看。
是為,耳目、手足。
司嬈沉浸在思緒中,待回神時才陡然驚覺,他的距離已經極近,近到她的呼吸稍有變化,都清晰可聞。
恍惚間似乎聽到自己的心跳聲,一下接一下,有力地跳動著,大聲到有些喧囂的地步。
司嬈捂緊了胸口,會被聽到嗎?
作者有話說:
第15章
那一雙幽暗的墨瞳深不可測,仿佛能夠洞察一切。
晦暗的光線下,仿佛落入了一口深不可測的深井,整個人被幽深恐怖的氣息籠罩,令人感到戰慄。
他冷沉的聲音在身側響起,凝結著雪山上不化的堅冰。
司嬈聽到了一聲若有似無的輕嘲:&ldo;儀式過半,待到完全現身,你這副身軀不消片刻便會被獻祭陣法撕成碎片。&rdo;
他的聲音近在耳側,清泠玉質一般的嗓音,雖語帶嘲諷卻無法讓人生出反駁之意。
司嬈杏眼圓睜,訝然道:&ldo;意思是,我剛才看到的那些都是真實發生的嗎?&rdo;
&ldo;是真的有魔域人在祭祀,我還險些被他們召喚過去了……&rdo;
司嬈忽地感到後怕。
之前置身於雜亂之聲中,靈魂仿佛被抽離一般,身不由己地向前飄去,清楚地看到了祭祀與爭鬥的畫面。
在靈魂即將遠離身體之際,她的耳際忽然聽到磬石之音,如金石相擊,清脆悅耳;頓時靈魂回歸,醒轉過來。
若靈魂未能及時回歸,恐怕她的靈魂已經隨著那被炸毀的祭台一同煙消雲散了。
司嬈心底紛雜異常。
低聲喃喃道:&ldo;可是他們念誦的是魔王的尊號,跟我有什麼關係?&rdo;
因著險些失魂,大腦昏沉得厲害,司嬈只說了幾句話便覺得眼前天旋地轉般,險些站不穩。
她晃了一下,扶著粗糙的崖壁勉強站穩了。
蒼淮淡淡瞥她一眼,往日白皙透粉的臉上如今泛著病態的蒼白,仿佛經歷了一場大病,如同脆弱的瓷器,帶著一種易碎感。
他眉頭微蹙,孱弱的人類向來缺少幾分自知之明,這副病怏怏的模樣無端有些礙眼。
蒼淮伸出手按在她的頭頂,分明是一個極具壓迫感的動作,由他做來卻仿佛合該如此。司嬈無法從他的動作中感到惡意,一時呆在原地。
他冷嘲道:&ldo;直接被哄得降神了,倒是急著去送死。&rdo;
微涼的手虛虛地按在頭頂,有一股溫和中正的靈力順著這雙手注入識海,滌盪沉疴陰靄;鈍痛難消的大腦頓時舒緩許多。
眼前人的壓迫感如有實質,聲音如同最涼的雪,手中靈氣卻是與周身氣息截然不同的平和,足以撫平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