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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任何聲音,只有湖面水霧生成的一條極細的黑洞,以及洞旁高速旋轉的霧氣,秘鐵打造而成的中空符箭,便來到了道痴的身前!
神符縛住了道痴的曼妙身軀,按道理在符箭之前,她再沒有任何幸理,然而令寧缺感到震驚的是,那道同樣被神符縛住的水束虛魚,竟在他發箭之前便似乎感應到他的想法,強行掙斷了水做的身軀,瞬間回到她的身前!
湖面泛著異光的水霧間,隱約似乎響起一聲哀鳴。
半道湖水虛魚,直接被強大的元十三箭撕成了碎片,然後化作滿天水滴,啪啪啪啪落入湖中,仿佛下了一場暴雨。
到這個時候,寧缺才終於知道道痴的本命物竟然是魚。
道痴左肩再受重創,鮮血淋漓噴涌而出,卻因為那道磅礴的縛字符意沒有流進湖水中,而是變成無數滴渾圓的血珠貼著她裸白的肩胛骨。
如果不是湖水虛魚在最關鍵時刻擋住了那道符箭,只怕她會被那一箭生生射死,然而眼下她雖然活著,卻也是受了極重的傷,左臂將斷未斷,更關鍵的是,本命物受到了極慘重的傷害,說不定再也無法修復。
少女美麗的面容異常蒼白,寒冷森然盯著水霧那邊的湖畔,忽然帶著些許瘋狂意味說道:「顏瑟師叔的神符果然厲害,但很可惜你不是顏瑟師叔。」
寧缺根本不理會她說的話,取出第四枝元十三箭搭在了緊繃的弓弦上,控弦的手指微微顫抖,唇角淌著血絲。連續射出符箭,對他識海的震盪太過劇烈,對他身體的傷害也非常大,但他此時只有一個想法,就是趁著縛字符縛住對方的機會,不惜一切代價把她射死,哪怕把箭匣中十三根符箭全部射光也在所不惜。
但道痴絕對不會再給他任何發箭的機會。
大明湖上響起一道悽厲的、憤怒的、冷酷的喝聲。
道痴暫時無法破開縛字符的束縛,但她不需要破,因為她此時已經動了真怒,就像寧缺不惜一切也要殺她那般,她也不惜一切代價要把寧缺殺死,這裡面所提到的代價,甚至包括她已經斷成兩截受了重創的本命物!
強行從縛字符中掙脫出來救主的湖水虛魚,此時已經被撕斷成了兩截,其中半截被那道元十三箭射成滿天暴雨,還有半截猶在湖面之上彈動不安。
隨著那聲冷酷厲喝從葉紅魚紅唇之間迸出,半截湖水虛魚驟然平靜,仿佛就像是死亡之前的剎那自哀,然後猛然炸開!
透明的水柱炸開便是暴雨,而虛魚表面那些繁密的鱗片,卻被某種神奇力量從湖水本體上剝離下來,隨著力量的爆發而向湖岸迸射!
一片透明魚鱗在空中化為一道小而鋒利的道劍。
萬片透明魚鱗在空中化為萬道小而鋒利的道劍。
當湖水虛魚本體化為雨水灑向湖面時,那萬枝道劍也已經如暴雨一般灑向湖岸上的二人,其勢磅礴不可抗,有若黑雲壓城,可摧世間一切!
第六十七章 大明湖開
很高的地方聽說都很寒冷,道痴葉紅魚境界很高,她隨意一念灑向湖畔如暴雨般的萬柄道劍也很寒冷,湖水凝成的劍身蒙著淡淡的霜,已然成冰。
萬柄冰霜劍,遮蔽了來自山谷上方蒼穹的天光,黑壓壓一片來到湖畔。就在這時,一朵傘花開於萬劍之前,花色如夜空一般漆黑,頓時讓萬劍失色。
生死關鍵時刻,寧缺撐開了大黑傘。
這個選擇毫不出乎意料,甚至就像那些被人看厭了的陳詞濫調,然而正如同文章里的陳詞濫調往往是數千年文人總結出來最不容易出錯的精華,大黑傘也同樣如此——能承萬世塵埃,能遮眼遮天,面對再大的暴雨,也不會漏下一絲。
小而鋒利的道劍,密密麻麻而至,像真的暴雨般連綿擊打在大黑傘膩污厚實的傘面上,發出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