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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他卖给人家做仆人,怎么有脸提本名?
“梅船夫。”
丝雨善解人意,轻轻唤他,不再追问。
“我先去忙。”
他点了点头,转身离去。
这么大一条船,可真够他忙的。
船楼轻轻飘,任秋风引路。
丝雨脱下绣鞋,又打了赤脚。
随风望湖,看秋叶凋零,有几分索然。
今年落的叶子,和明年长出的,会一模一样吗?
小女孩儿有时会胡思乱想,也许并不在乎有没有答案。
几条小船飘摇而来,接走了三枝花魁与丫鬟,却唯独留下了丝雨的小姐和丝雨。
三枝花魁离去的时候,满心不甘。
如此的富家俏公子,终于落到了别的女人手中。
除了她们,丝雨也轻轻叹了一口气。
如果我家小姐真的做了西湖的女主人,又怎会带着从妓院里领来的丫鬟?
看来,我与这条船尾的缘分已尽。
不知道还有几天相守的时间。
陆陆续续又来了几条船。
搬上来许多东西,上来了许多人。
补充了食物清水,也将花船打扫的一干二净。
花丝雨躲到后面穿好了绣鞋。
看到梅船夫也躲在后面。
呵,会偷懒的仆人。
在他面前,花丝雨已经不需要防备,轻轻的抻个懒腰,懒懒的笑:“梅船夫,等我走后,你对这条船尾好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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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五章 西湖残鱼
白天的雨,是催梦的雨。
如果能听着雨声入睡,该有多么的惬意?
花魁昨夜为梅郎歌舞弹唱,直至天色将明,才在船楼里睡下。
花魁的丫鬟也一夜没睡,被梅船夫拐到湖心,喝了酒,得了许多点心。
此刻,雨来了。
不同于晨雨的婉转,来的更淋漓一些。
花丝雨躲进了一只小仓。
有雨时,她喜欢开着窗,把每一滴雨声都放进来。
反正船不怕水,也不怕雨丝打烂了船仓。
鞋子湿了,更有理由脱了它们。
找到一条毯子,斜斜盖在身上,花丝雨沉沉睡去。
一觉无梦,直到耳畔传来了孤独的琵琶声。
是小姐最拿手的虞美人。
是啊,只剩小姐一枝花魁了,难怪琴声寂寞。
揉揉眼睛,望向仓外,有明月映湖景。
稀里糊涂睡了一个白天,雨也停了。
将鞋子别在腰里,花丝雨赤脚走到船尾。
他在擦船栏,看到花丝雨走近,轻轻笑了。
“你终于醒了。”
他怎么知道我一直睡?
是不是透过窗子,看到了我的睡相?
转过头,摸摸嘴角,没有口水。
擦擦眼睛,没有污秽。
总算没丢了体面。
转回身时,他放下手里的活儿,擦净了手,看着花丝雨:“今晚有西湖醋鱼。”
花丝雨也笑了。
做花魁的丫鬟,有许多好处,其中之一,就是不会短嘴。
梅船夫又将花丝雨请到小船里。
小船中央多了一方文案。
除了有西湖醋鱼,还有清新淡雅的其他配菜,一壶清茶。
花丝雨斜斜坐下,梅船夫摇起了浆。
“别离花船太远,一但小姐使唤我……”
他将小船荡得越来越远,花丝雨有些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