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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躺一躺。”
“好。”嫂子轻赞一声,将素手负到背后,挑起纤眉:“那么,你现在准备好吃藕丝面了吗?”
“我已经等不及了。”
嫂子的动作轻盈,双手自背后回转时,指间洒出了千条万条线。
线是藕丝,被月色映得波光粼粼,仿佛巨风摧起的海浪,无情的淹向白衣人。
芊芊藕丝,却能被嫂子抖动如鞭,卷起罡风。
这些丝线,如果吞没了白衣人,必要丝丝入肉,留不下个全尸。
只饮酒,不为所动,视一切如不见。
藕丝已飞至咽喉的寸许间。
刹那时,天降飞雪。
飞雪里夹杂着冰屑,冰屑冻僵了丝线。
以藕丝做为武器,好处是遇物即缠,缠住即破。
坏处是藕丝怕冷,遇冷即化。
威猛的千条万条线,瞬间化做乌有,只余残飞的几缕飘絮。
明月当空,突然降雪,本来不想管这件闲事的梅小燕突然警醒。
仙骨飞雪!
难道是赌场的女子又来了?
待梅小燕跃进飞雪深处时,已不见了嫂子的身影。
回头再看,白衣人又倚坐到了树下。
望月饮酒,白袖昭昭。
“她是不是泥塘白莲!”
月色下,梅小燕跃近树底,映出满眼恨意,九分狰狞。
拭去唇角残酒,白衣人轻轻反问:“无论她是谁,现在都已经化为飞雪了,你何必再对她有恨?”
快剑出鞘,像冷月下的一束寒冰,架在了白衣人的脖子上,梅小燕齿间切切:“我不想再听半个字的废话,她到底是不是泥塘白莲!”
看着手里的酒,白衣人轻轻摇头:“我在喝酒的时候,不喜欢有剑在脖子上。”
自语过后,白衣人抬起头,微皱眉头:“仇恨的力量有这么大吗?”
仇恨的力量?
对梅小燕而言,仇恨是他幼儿时的朋友,少年时的知己。
曾几何时,他早已分不清,仇恨是他,还是他是仇恨?
“我已说过,我不想再听半个字的废话。”
冰音落定,快剑切下。
就算不杀白衣人,也要放他一点血出来,让他知道什么是疼。
梅小燕的剑很快,是十数年的寒暑之功。
如此快的剑,又早已架在了白衣人的脖子上,只需要轻轻转动手腕,绝对不会失手。
他失手了。
不是因为他的剑不快,而是因为他的剑断了。
断剑的时刻,只听到一丝细细的风声,像天际划过流星一样美丽。
没有剑在白衣人的脖子上了,他又开始饮酒。
不能相信手中的快剑已断,这原本是铸剑名家的手笔。
难道他会妖术?
梅小燕浓眉紧拧,死死瞪着白衣人。
一声苦叹,白衣人满腹委屈:“我在喝酒的时候,不喜欢有人瞪着我。”
他终于失了酒兴,无奈的问:“又不是我弄断了你的剑,你如果想找人发脾气,也该找我龙凤胎的妹妹才对。”
问声过后,树上飘飘落下一个女子。
更冰艳的一个女子,之所以说“更”,是因为她并不是赌场里的那个女子。
洒裤绣鞋,春花短衫,腰里斜斜挂着两只小小的弯月刀。
“好了,弄断你的剑的人来了,你可以对她发脾气了。”笑谈一声,白衣人又突然有了酒兴。
女子站在左近,不言不语,一身冰寒。
难道她也会仙骨飞雪?
“少要胡言!虽然现在夜黑,我的眼力还够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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