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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廣臨自是過來瞧了瞧,見她睡得安穩,呼吸亦勻稱,便衝著魏珣道,「殿下尚且有傷在身,不必憂心,府中自會照顧好阿蘅。」
「老師回去吧,本王在這守著便好。」
杜廣臨聞言,未再說什麼,拱手退下了。
醫官正開著方子,杜有恪卻起身到了他身前,敲著案幾一角,「王妃沒事,你哆嗦什麼?」
那醫官看著坐在榻前的魏珣,握筆的手抖得更厲害了。
「看他做什麼,惹惱我不比惹惱他省事,快說!」杜有恪已經失了耐性,恨不得一把拎起他。
待醫官顫巍巍說完,杜有恪勉勵壓下了怒氣,目光落在那一襲玄色衣袍上,他仿佛看到魏珣一貫寬闊筆挺的背脊有輕微的顫抖。
如此,兩人又守了一會,見杜若面色紅潤了些,呼吸也沉了許多,便悄聲退出了房,留茶茶近身陪著。
二人一路無話,回了貅園,杜有恪退了一眾侍者,只盯了魏珣片刻,直接一拳掄了上去。
第19章 無望 大抵這一生,她都不能和離了。……
「阿蘅嫁給你才一個月,連心症都患上了。你總聽到醫官說了吧,是短時間內受了刺激所致。醫官都不敢回話,自是也猜到是你之故。」
杜有恪自聞醫官所言,壓抑了半日的怒火終於爆發出來,一拳揮得又急又猛,饒是這般,他也仍未解氣。待魏珣撐著案幾轉過身來,默默擦去嘴角血跡,杜有恪一拳又揚了起來,卻到底沒再打下去。
只睨了他一眼,「跪靜室對阿蘅來說是家常便飯。母親教導我們嚴厲,原也有比這罰的更厲害的。可阿蘅從未像今日這般。」
「新婚一月,你到底對她做了什麼?」杜有恪扯住魏珣衣襟,「還有大婚當日,你又做了什麼,讓她能對你痛下殺手?阿蘅在家中,即便被我們寵著,卻也從不驕縱任性,是最深明大義的。你和我們之間,本還是姑表至親。」
他對她做了什麼?
魏珣突然便笑了,笑里滿是自嘲和無奈。
他要從何處開始說起!
想了想,魏珣道,「王府中有處暗室,阿蘅誤入被關了許久。所以精神不太好,心中便一直賭著氣。」
「大婚當日……」魏珣喃喃,想起前世,有了些恍惚的笑意,「我和她說,我心有所屬……」
話沒說完,杜有恪便又打了他一拳。
這一次魏珣連退了幾步,撞倒座椅屏風,跌在地上。
杜有恪欺身而上,幾乎是赤紅了眼,「你心有所屬——這事阿蘅同我說的時候,我以為是她知曉在先,還勸她莫求一生一世一雙人,求個家合人諧便罷。」
「結果鬧了半天,是你開口同她說的。新婚之夜你說這樣的話,你什麼意思,是要給她難堪,還是要侮辱她?亦或者把她當成你君臨天下的墊腳石?」
「我原以為,你們皇室子弟,多的是薄情寡信,重權輕情,以為你能不同些。今日看來竟無半分區別。我們捧阿蘅如珠似寶,你卻棄她如敝履。合該她當夜要捅死你……」
話音落下,魏珣的隱衛便已經破門進入,當是方才屋內聲響太大,杜有恪此番又口不擇言。
李昀本早一刻帶著隱衛落在門外,但知曉魏珣與杜有恪的關係,只當是家務事,便也不曾匆忙入內。如今隱約聽到「捅死」二字,便再也忍不住。
「出去!」魏珣喘著氣,朝李昀道。
「殿下——」李昀看他嘴角皆是血,胸前傷口處亦隱隱現出血跡,又見杜有恪一副吃人模樣,一時不敢離去。身後數個隱衛更是已經抽刀拔劍。
「本王無事,帶他們退下!」
「是!」李昀頓了片刻,終究揮手撤了隱衛,卻仍是心有餘悸地望了眼杜有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