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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交過幾個？&rdo;陳一然似乎不打算輕易放過他。

&ldo;……一兩個。&rdo;展旭再回國前, 從來沒想過還有被孩子逼著回答這種問題的場面。

好在, 陳一然沒有再繼續細問下去：&ldo;可是我媽媽一個男朋友都沒有交過, 當時她帶著我, 很辛苦, 也有叔叔找她說可以照顧她，但她都沒有答應。媽媽還那麼年輕, 又漂亮, 她拒絕那些叔叔, 只是怕那些叔叔對我不好。&rdo;

展旭聽到這話，心裡有一絲觸動，以陳玥的條件, 就算帶著陳一然, 也不難再找到下家。但觸動歸觸動, 現在是掙表現的重要時刻，他還是立刻表明了自己的立場：&ldo;我也可以不再婚, 不給你找後媽。&rdo;

&ldo;那你會交女朋友嗎？&rdo;

&ldo;……你不喜歡的話, 我就不交了。&rdo;

&ldo;我才不信。&rdo;陳一然嗤之以鼻，&ldo;男人和女人不一樣，你以後都準備自己解決嗎？&rdo;

&ldo;……&rdo;解決什麼, 他不用問也知道。展旭看著陳醉，目光比剛才更加強烈。特麼的陳一然到底從哪裡知道這些的？你平時都教了他些什麼？

&ldo;……&rdo;陳醉也很想知道，陳一然是從哪裡知道這些的。他低頭看著陳一然，目光探究。

展旭沉默了好一會兒，才再次開口，這次是對著陳醉的：&ldo;我可以跟他單獨聊兩句嗎？&rdo;

陳醉微微蹙眉，看上去不怎麼情願。展旭道：&ldo;放心，我還不至於在這裡搶孩子。我就和他聊兩句。&rdo;

陳醉抿了抿唇，道：&ldo;好，給你五分鐘，我在旁邊等你們。&rdo;

陳醉坐到了附近一張空桌上，展旭對這種距離頗有不滿，但最後也沒有再說什麼。他看著對面的陳一然，他說話時刻意壓低了聲音：&ldo;我知道你從小就跟你舅舅生活在一起，對他有感情，但舅舅始終只是舅舅，不能代替父親。&rdo;

陳一然道：&ldo;可是你這種父親有啥代替不了的？&rdo;

&ldo;……&rdo;展旭的玻璃心被扎了一下，自己的親生兒子這樣對自己說話，擱誰身上都不會好受。但當初確實是他對不起陳玥和陳一然，所以他這會兒把姿態也放得很低：&ldo;我以前沒有盡到一個父親的職責，是我的錯，今後我會努力做好。你捨不得陳醉，我們可以每年寒暑假都回來看他們，並不是說你以後就見不到他了。&rdo;

陳一然想了想，道：&ldo;那要不你每年寒暑假回來看我們吧。&rdo;

&ldo;……&rdo;展旭又默了，陳一然作為一個八歲的小孩，能有這麼縝密的邏輯，他應該感到高興。在心情複雜的同時，展旭也看到了一線生機，陳一然這樣說，就代表他並不是對他徹底的厭惡，也就意味著，他還可以再爭取一下。

&ldo;我聽說陳醉快要結婚了？結婚對他來說是件很重要的事情，他會組建自己新的家庭，而你只是他外甥，會給他們添麻煩的。&rdo;

陳一然抿了下唇，說話的時候下意識垂著目光，沒有去看展旭：&ldo;舅舅和舅媽說了，他們結婚了也會帶著我，他們都很喜歡我。&rdo;

展旭笑了一聲：&ldo;傻孩子，那只是大人的客套話。就算他們真的不介意你，但你想想，他們一對新婚夫妻，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