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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鳶把手中水果往身後一丟，幾乎是在一瞬間坐直了身，理了理衣服，表情很是嚴肅：&ldo;依兒臣之見，這上凌宗滅門，與我們皇室干係不大。&rdo;

史官大人在一旁輕笑一聲，雲鳶斜睨了他一眼。

&ldo;繼續。&rdo;雲順帝示意他接著說。這小子，府里妻妾是皇子中最多的，他還不滿足。前幾天就跟雲順帝要李尚書家千金，雲順帝沒有同意，雲鳶就鬧了幾天脾氣，話也不同雲順帝講。

雲順帝的幾個兒子中，雲鳶聰明但性格頑劣，也只有雲鳶敢跟他鬧脾氣，讓他哭笑不得，誰叫他一直都很寵愛這個兒子。

雲鳶接著說：&ldo;江湖中事，過於複雜。沒有搞清那些人滅掉上凌宗的目的之前，我們不便插手。況且上凌宗與雲朔國皇室來往不甚，我們沒有必要為了幫助他們而給自己招來麻煩，最好還是靜觀其變。&rdo;

&ldo;此話倒是有一番道理。&rdo;雲順帝讚許地點了點頭，&ldo;不過鳶兒啊，你府上都已經有十多個側妃了，而正妃的位置一直空著，你怎麼……&rdo;怎麼還一個接一個地往家裡娶啊。

周圍響起此起彼伏很低的笑聲。史官大人拱了拱手，道：&ldo;四殿下中意的女子，另有其人。&rdo;

雲鳶從鼻子裡哼了兩聲出來，端端正正地坐著，目不斜視地盯著前方。青色小鳥受到主人動作的影響，也端端正正地坐好，表情也極為相似。

雲順帝又是好氣又是寵愛地看著雲鳶的動作，說：&ldo;罷了，答應你的事也不能反悔。來人，請史官大人入座，把歌舞召上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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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在白茫茫的一片中，天是白色的，地也是白色的。原本以為這片白色是厚厚的雪，可踩上去才發現，這片白色並沒有想像中那麼冷，反而是很軟的，像鳥獸的羽毛。

他不知道自己要去哪兒，卻也沒有停下腳步。

女子銀鈴般清脆的聲音被風一陣一陣帶來，在天地間迴旋，一時清晰一時模糊。

&ldo;咦，好可愛的小東西……以後跟著我吧，你有名字嗎？&rdo;

&ldo;唔……叫風嗎？不好聽呢，看你長得白花花的，一定要有個鮮艷的名字。嗯，錦好不好？&rdo;

&ldo;你要跟著我，也要跟我姓，你就叫紀錦風好了！&rdo;

……

&ldo;紀小姐……紀小姐……&rdo;

&ldo;紀小姐……&rdo;

男人低聲的呢喃湧入他的頭中，一聲比一聲悲戚，他躬著身體抱住頭，似乎感覺得到那個男人的痛苦。忽然大地猛地搖動起來，天空落下紛紛揚揚的純白色羽毛。他因為重心不穩跌倒在地，腳下光滑的地面似乎在緩緩移到。

白色的大地上出現一條裂縫，一點點延伸。金色的光從裂縫中溢出，如同大地睜開的一隻眼睛，俯視眾生。

一切聲音消失殆盡，白茫茫的天地瓦解。他的眼前朦朧出現了一個影子，耳邊模模糊糊傳來兩個人的對話聲‐‐

&ldo;先生，你看額頭這裡補得還行吧？&rdo;

&ldo;唔，還行。&rdo;

&ldo;他身上這些燒傷的地方，用剛死的人皮補還是用快死的人皮補？&rdo;

&ldo;……隨便。&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