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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媽。」
陳媽臉上笑起淺淺的褶皺,跟在他的身後。
「你父親和母親還在書房。」
「好,知道了。」沈頤洲點點頭,大步朝樓上走去。
書房的門緊閉,沈頤洲敲了兩聲,推門進去。
不知是否頂燈太過明亮,沈頤洲走進去的時候有片刻的晃神。他站定在門口,看著面前似是在談判的兩撥人。
他的母親蕭琴和父親沈恪各坐在桌子的一邊,身側則是數個穿著黑色西裝的男女。
他們聞聲看向他時的凝重面色,更像是在參加一場葬禮。
沈頤洲仿若沒看見,他揚眉笑了笑開口道:「看來我來的不算太遲。」隨後大步走進書房,朝蕭琴點了點頭,「好久不見。」
坐在椅子上的婦人隨即也擺上了一個笑,伸手去牽沈頤洲:「好久不見,頤洲。」
身側的人識趣地退讓,沈頤洲走到蕭琴的身後,雙手扶著椅子,笑問對面的男人:「你們談到哪一步了?財產分割還是子女贍養?如果是子女贍養,我——」
「你看看你像個什麼樣子!」
坐在對面的沈恪忽然冷聲斥責道。
沈頤洲目光對上去。
明亮的書房裡,沈恪還是坐在那個專屬於他的位置上,即使再頻繁的染髮,也難以遮掩他兩鬢不斷長出的白髮。
笑容依舊沒下去。
「您教訓得是。」
沈頤洲說完就從一旁拉了把椅子,解開西裝扣子,幾分懶散模樣地靠了進去。
「你們繼續談,我肯定認真聽著。」
沈恪還要再發作,蕭琴卻先開了口。
「別再說頤洲了,孩子這麼晚還趕過來。」
沈恪沉冷的目光重新落回到蕭琴的身上,他冷笑一聲:
「你要是真這麼關心他,會做出這種事?」
蕭琴自知理虧,她低垂眼帘沉默了幾秒,緩聲說道:「阿恪,我和你這麼多年的夫妻,我當年生養頤洲的時候有多困難你也不是不知道。」
她說著抬眼看了看坐在一旁的沈頤洲,眼眶微微發燙,又看向了沈恪。
「我一個人躲在義大利做試管,就為了給你們沈家生一個孩子。打過多少針吃過多少苦你從來不過問。我知道,這是我的職責。但是頤洲出生之後,你又說你位置還不穩定,讓我帶著頤洲待在義大利,一待就是十幾年,你偶爾才會——」
「你是來這裡翻舊帳的?」沈恪厲聲打斷了蕭琴的話。
「我不是來翻舊帳的,」蕭琴情緒也有些激動,「我只是想求你放我們一馬。」
「你做出這種事的時候就沒有想過後果嗎?」沈恪忽的把文件拍在桌上,凌厲的一聲「啪」響叫蕭琴也被嚇了一跳。
眼眶迅速地發燙,目光看向沈頤洲。
「……頤洲,媽媽…真的對不起你。」
手臂被人按住,沈頤洲終於從微微的走神中被拉了回來。
側目看見蕭琴的淚眼和沈恪鐵青的面色,他很低地笑了兩聲,而後站起了身子。
沉重冷峻的氛圍里,他好像是個游離於之外的存在,既感受不到蕭琴的痛苦也感受不到沈恪的怒火。勸和的語氣仍帶著幾分隨意:
「都已經到這個份上了,不如好聚好散。您說是不是這個道——」
「愚蠢!」沈恪再次打斷了沈頤洲的話。
他怒目看著自己這個混不在意的兒子,呵斥道:「你自己心裡難道不清楚她今天叫你來是什麼目的嗎?這麼多年她對你有付出過真心嗎?沈頤洲,我沈恪沒你這麼個愚蠢至極、甘願給別人做棋子的兒子!」
沈恪說完,就憤怒地起身走出了書房。
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