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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家,小子我只黄口而已。”杜啸天想了一会,对老军人说道。
“黄口?黄口是什么东西?”一直站在一边的小战士不明白的问道。说起来,他今天也是挺郁闷的,大清早接到通知,军部派军接老首长前去a市参加会议。谁知道这派来的车半路坏了,又一时调不到别的车,最后临时决定坐火车到b市后,再转军部的车去。
因为临时改变,所以到火车站的时候,已经买不到卧铺了,他本想用老首长的身份去弄个卧铺,无奈老首长不同意,于是就变成了硬坐。心说硬坐就硬坐吧,可这还没把屁股坐热,硬坐就成了站坐了。
“黄口就是不到十岁的意思,诗云:黄口小儿初学行,唯知日月东西生。老爷爷,你直接叫他黄口小子就行了?”杜小影在一边糗杜啸天。她不知道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上了让杜啸天吃瘪的感觉。时不时有机会就蹦出一两句来。
“我是黄口小子,那你就是黄毛丫头,咱两刚好是一对。”杜啸天没当过和尚,自然不是吃素的,见杜小影拆自己的台,马上回了一句。不过杜啸天也觉得纳闷,这丫头什么时候后学会孔说诗云了。
“你才是黄毛丫头呢!”杜小影挥舞着手中的布娃娃,看她那样子,随时都可能把娃娃砸在杜啸天的头上。
“哈哈哈。。。。。。”老军人开怀大笑,这两个孩子真是太有意思了,他甚至在想,如果自己的调皮孙女林紫烟也在这的话,那会是怎么样的一个场面。
老军人并不知道眼前这个古怪的小男孩就是孙女口中整天提到的杜啸天。而杜啸天呢,也不知道眼前这个老人,就是他常常想起的那个,喜欢穿军装的林紫烟那丫头的爷爷。
有笑声的时光总是过得很快,一恍几个小时就这样过去了。在这期间,老军人总是变着法子的问两个小家伙问题,可两个小家伙却完全的把‘逢人只说三分话,未可全抛一片心’这句话发挥到了及至,他们就像是两个久经江湖的滑头,每到关键的问题,就左顾而言它,使得老军人直到杜啸天和杜小影两人下后,还连他们的名字,生活的城市,要去什么地方,甚至今年几岁都没搞清楚。
90年要进深圳还是要边防证的,杜啸天两人别说边防证,连个身份证都没有,他们是躲在客车的车顶上,进的深圳。
“这就是深圳了。”杜啸天看着满街乱跑的私家车和高崇入云的高楼感叹的道。相比起杜小影四处乱转的眼睛,杜啸天明显的很习惯这里的繁荣。这里,让他找回了一些以前的感觉,前世的打工生涯,有三分之一的时间是在这里渡过的。
福田区、罗湖区、南山区、盐田区。宝安区、龙岗区,这里的每一个区,杜啸天都住过,或工作过。杜啸天还记得,那时候自己的最大的梦想就是,能在这里,有一套属于自己的房子。房子不用太大,有一室一厅足已。他发誓会很爱很爱这个家,只是直到最后,他连买一个平方的钱都没有。这是他的悲哀,也是大多80后的悲哀,福利分房早已成为昨日黄花,住房公积金少得可怜,又赶上无耻之徒遍地炒房,一年不吃不喝攒下来的钱,才能买两三平方米住房。
“接下来我们怎么办?”杜小影没有杜啸天那么多的感慨。
“先找个地方吃点东西,然后再睡一觉,明天再想办法过香港那边。”路上用了近一天一夜,杜啸天觉得自己的骨头都快硬了,为了革命的本钱,他决定先休习。
“对了,你会粤语吗?”杜啸天突然想到深圳用的是粤语,不知道杜小影会不会。
“会。”杜小影肯定的点点头。她从小流浪,会很多地方的方言,深圳她虽然没来过,但广东她是呆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