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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来自化妆品,但在今年度却逐渐转向大量将国内研发的纺织品促销给欧美各国,加上有良好的经销配合,已吃下国内纺织业四分之一的外销订单。
“威骏”吃下市场的速度快得惊人,但却不霸气,一些迟钝的商界人士甚至认为他无害而掉以轻心。
贸易本身既无生产也无制造,它的功用只是将甲之生产仲介到乙之需求。在实业家眼中是暴起暴落的虚幻公司。短期间致大富不意外,短时间倒闭也不意外。因此许多贸易公司会极力寻求转型,例如取得代理权的同时身兼经销工作,一手抓住下游行销动向。事实上台湾绝大部分的贸易公司都在这么做。
但想一手抓也得要有本事才行。业务范围扩张至市场行销便得有多方面的专才运作。吃得下并经营得好,一向少见。
就裴红叶所知,“威骏”目前尚无此动作,但以一些蛛丝马迹看来,已有铺路的倾向。
她一直就不以为在商场上有安于现状的人,何况卫极相当年轻。就算已俨然跻身贸易龙头之流,别人眼中的顶尖,可能只是他眼中的起步。见过卫极之后,她更有这个定论。
他身上有一种潜伏的蛮霸之气,她一直就这么以为。而这种笃定却是全无根据。
随着电梯门开敢,她深吸了口气踏步而入。身体内有两股意志力在拔河。怯懦的一方拼命阻止她向卫极近身,但倔强的一方却百般瞧不起任何因害怕而逃避的行为。明明知道卫极是开启她失落记忆的一道门,但随之而来的忧虑拒绝面对不若她理想预期的结果……。
她为了找回记亿,可能得付出代价。
也许是扯裂的心或是泪水……
太实事求是的人总是容易做最坏的打算。
她知道自己现在的处境:犹如有一只大礼物放在她眼前,她必须拆了一层又一层包装纸。每拆了一层,都以为已接近核心更近,但因为不晓得包裹在核心的物品大或小,只能不断的拆开,重复的拆开,带着期待去拆解,除了这样,别无他法。
拆不完的包装纸已使人头大,实在不该在现在悲观起内里的伤害性。
但她已等待了八年。
漫长的任空白悬宕在脑记忆中,也许不是时时想起自己曾失忆,但一些困扰她的浮光掠影又不允许她忘了曾经空白的日子。
再不追探,她会疯掉。
到时不仅心理医生都帮不了忙,恐怕连精神官能科大夫也要束手无策了吧。
不能这样下去!她能忍受的就这么多了。所以就算结局糟得无法想像,她宁愿一清二楚也不要让失忆所困扰。即使她曾在见了卫极的一瞬间涌起了放弃的想法。
“当!”
电梯抵达七楼,她收拾游离的杂思,再深吸口气跨了出去。
这个楼层分成两个单位,右方是一间法律事务所,左边是“威骏贸易”。由玻璃门透视进去,人员不多,办公空间颇为宽敞。
她才走到玻璃门前,一个小小身影已然快乐的奔来,扑入她怀中。
“妈咪!”
备战的心立即松弛得再也没一点硬度。冷淡的保护色也教柔眸背叛成了温慈。裴红叶蹲下身子,搂住卫朗,也接受了他毫无迟疑、毫不保留的热情。
也许是相同的自幼丧母,所以她会更加怜爱起卫朗,因为她明白那种难以言传的孺慕之情不会因有父方全心付出而补足一切。
不知为何,她就是想多疼爱这孩子一些,因此从不让人近身的脾性,全然失效于小卫朗身上。当年弟弟裴若鸿出生时,她可没疼到愿意给他全世界。原以为自己生性凉薄,热情也只到温温的程度,要沸腾太难。但此刻胸臆的怦动,喉头涌来的哽热咽气,化为满满的疼爱,由锁不住的眼眶里溢出。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