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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子還不懂什麼是心裡發毛,只知道大晴天他渾身冷。
恰好這時,院門推開,身著一襲素淨宗服的楚時朝回來了。
「仙君救我!」童子雙眼含淚掙扎兩下,沒想到殷晚參真的放開了手,他猝不及防摔了個狗啃泥。
「你又在逗小昭了。」
這兩人幾乎每日都要吵鬧,楚時朝已經見怪不怪了。他無可奈何笑了聲,將佩劍解下放在院中石桌上,親自扶起童子小昭。
殷晚參附身拾起鏟子,隨手在樹幹上磕下淤泥,將花種埋好,嗤了聲,「誰理他。」
見他對自己愛答不理,楚時朝牽著小昭回房換衣裳。
殷晚參種了兩顆花,忽然覺得沒意思。偌大的院子又不缺這簇花,抬手又把小昭種好的拔/出來了。
新泥舊土散在腳邊,殷晚參的心情好了點。他拍下手上的土,一起身便與立在院門處,木頭似的人對上了視線。
「殷、殷……」那人舌/頭仿佛打了結,殷了好半天也沒說出完整的一句話。
殷晚參對來人並不陌生,他正是楚時朝醒來時提到的,與楚時朝關係最好的楚宗內門弟子——楚萬千。
「杵在那作甚。」殷晚參皺眉,心道楚宗的人都是一脈相承的呆子。
楚萬千聽出殷晚參話里的嫌棄,撓了撓後腦,低頭瞅了眼邁進院門的左腳,猶豫片刻,收回來換成了右腳。
「我來找師兄。」楚萬千聲若蚊吟,不管殷晚參的身份如何變化,在他面前,楚萬千有著來自心底的畏懼,「方……方便麼?」
「在屋裡。」殷晚參沒刁難他,卻在楚萬千行禮要走時攔住了他。
清冷的眸子對上楚萬千眼底瞬間的慌張,殷晚參微挑起眉,壓低聲音,「都知道了?」
「是,」楚萬千垂眸,「宗主囑咐過了。」
殷晚參點頭,又坐回躺椅。
楚萬千心頭一松,告退時又被殷晚參叫住,後背瞬間激出了汗。
「既然如此,你該如何叫我。」殷晚參閉目養神,心不在焉問道。
廊下有片刻的安靜,在楚萬千耳朵里這分明是臨死前的寂靜。說不出便過不了殷晚參這關,他運了運氣,眼一閉脖子一梗,訥訥道:「殷……殷師弟。」
殷晚參見他這幅蠢樣子,冷淡道:「別在他面前忘了就行。」
「是。」
楚萬千暗鬆口氣,心道殷晚參一如既往的恐怖。
待到院裡只剩殷晚參時,他嘆了口氣。在楚宗半月,除了楚時朝身體好了讓人欣慰些,剩下的都是雞毛。
住的時間越長,他越渾身不舒坦。不由想念起欲曉天裡那堆永遠看不完的案子。
房裡,楚萬千見到身體康健的楚時朝時險些落淚。
楚時朝在天坑秘境出事時,他恰好在執行任務,未能與他同行。聽到消息後,緊趕慢趕,半月時間也過去了。
「師兄,你身上可還有哪不舒服?」楚萬千關切道。
楚時朝搖頭,親自給楚萬千斟茶,「已經好了。」
楚萬千捧著茶杯,小心翼翼問道:「仍舊想不起之前的事?」
「不妨事。我想這五年大概不會有意料之外的事發生。」
楚時朝倚著窗,淡然一笑,從窗外照進來的光在他面前也不過如此。失憶一事楚虞山並未瞞他,他試著回憶,果真只停留在與楚萬千救人的時候。後面的一切都模糊不清,籠罩著陰沉沉的霧。
聞言,楚萬千被入喉的茶水嗆了下,疑道:「師兄怎知沒有意外發生?」
他控制自己不去看向窗外,這五年來楚時朝最大的意外可就在外面。
楚時朝瞧出他不對勁,不動聲色又給他把茶杯斟滿,「我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