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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方遒一動不動,腿都快站麻了,下嘴唇都快咬出血了,他才走向病床旁,伸手探向那張白布。
和剛剛猶豫不決的他不同的是,方遒幾乎在一瞬間就揭開了蓋住床上那人臉部的白布。
看清楚床上那人的臉後,方遒眼眸聚縮,跌坐在了地上。
他坐在地上也不站起來,心裡好不容易建起的堅強發生了巨大的崩塌,雙手捂著臉失聲痛哭。
等到陳盛聽到消息,來醫院找方遒時,方遒坐在方媽的床邊,已經停止了哭泣,望著重新蓋上白布的方媽沉默不語。
「方遒。」陳盛小聲地朝方遒叫道。
方遒聽見聲音,扭頭看向陳盛。
紅彤彤的眼睛和被咬的通紅的下唇,都證明了方遒剛才哭過的事實。
陳盛沒揭破,只是安慰似的,拍了拍方遒的肩。
「我媽她,走的太突然了,我還沒做好心理準備。」方遒似乎是在對陳盛說著話,又似乎是在對自己說著話,說到最後聲音止不住的顫抖。
陳盛不說話只是聽著。
「我剛聽警察那邊說了。」方遒突然轉移了話題。
陳盛眼眸裡帶上了疑惑。
「警察那邊說,我媽走人行橫道時,人行橫道前的燈還是紅色的。」方遒說道。
「剛好那位司機喝了酒,行駛到這裡整個人昏昏沉沉的,似乎睡了過去。」
「就這樣,非常巧合的撞到了一起。」方遒盯著方媽,一動不動。
陳盛也不知道怎麼安慰方遒,只能儘量的和方遒多說話:「那位司機現在怎麼樣了?」
「離世了。」方遒說道。
陳盛嘆了口氣,搬來一張椅子,坐在了方遒的身邊。
「這場車禍,我聽說死了三人。」方遒繼續說道。
「警察說把死亡名單給我看,但我拒絕了。」
「我怕我看見我媽的名字,再次受不了。」
方遒說著說著,語氣止不住的哽咽。
坐在方遒身邊的陳盛,抬起手再次拍了拍方遒的後背。
方遒始終沒想到他會在剛滿十八歲的這年,親眼見到方媽進了火葬場,然後親手將方媽埋進了和方爸相挨著的那塊墓地。
方遒親戚朋友來給方媽送葬的這天,方遒特別想要天空下起大雨,但天空中的天氣出奇的好。
方遒親手將方媽的骨灰盒埋進了墓地里,然後用手親自捧起一把土灑在了骨灰盒上。
周圍的親戚哭得稀里嘩啦,但方遒的淚水早就乾涸了。
墓碑建好後,方遒去給方媽和方媽爸送上了百合花,各位親戚在他身後也依次送上。
也只有在送葬結束的這天晚上,方遒把自己獨自一人關在了房間裡,任誰敲門也不打開。
陳盛和隔壁的王媽焦急的滿頭大汗,但商量了之後還是決定給方遒留下獨自相處的空間,如果第二天方遒還沒出來,他們在想辦法讓方遒打開門,或者乾脆是將方遒的房門給撬開。
第二天一大早方遒就打開了房門,滿臉疲憊地朝陳勝和王媽打著招呼,但精神沒陳盛和王媽所想的那麼差。
看著方遒這樣,陳盛和王媽鬆了口氣。
因為方遒家裡出了事情,陳盛一口氣便找輔導員給自己和方遒請了一個星期的假期。
輔導員也是知道方遒家裡的情況,很快就答應了。
陳盛就帶著方遒在他們省的各個旅遊景點狠狠地玩了一個一個星期。
等到方遒再次回到學校時,精神比方媽出事後的好上了很多。
陳盛瞧著方遒平常也在按時上課,正常吃飯,心裡逐漸放心了下來。
大一的這一年,方遒準確說是在陳盛的幫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