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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认为这邢婆子他俩人的帮凶？”师爷忽开口道。

“三少爷……”李忠一听又急了，才要出言抗议时凌枫一个手势止住他的话头。

“不，师爷你莫忘了，他俩的身份是凌家的少爷，邢嬷嬷怎敢违逆主子的命令。再说了，其时家里头出了那样大的事，我身在千里之外，老太太又年迈，这时大少爷跟二少爷回来了，多了可以商量的人，在她看来岂不是好事？”

“这么说来，那邢婆子是好心办了坏事。”府尹道。

“因为有夜色掩护，他俩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所以只要邢嬷嬷开不了口，就不会人知道他们潜进过老太太屋中了。当然，让彩凤撞见了是他们意料之外的，本来他们也可以杀了彩凤灭口，可是一下子死人太多难免会惊到官府，到时官府查起来反而会坏事，所以他们才选择暂留她性命，恐吓她不许往外说，否则就灭她全家。”

“三弟，莫说二哥嘴皮子利索，你这嘴上功夫都能赶上说书的了！”凌柏冷哼道。

凌枫没理会他，继续道“自以为一切都收拾妥当，他们又悄无声息地离去，然后于次日凌晨返家，故意吆喝闹腾得家中人人尽知他俩回来了，回来了自然去觐见老太太，这才发现老太太已死于房中。惊悸之余，管家自然要跟他们说起三少奶奶遭劫之事，老人家的死，定是因前番受了气接连着又遭惊吓之故！这一切多么顺理成章！只是他们太心急了，让人不得不生疑。为什么？因为他们心里有数，不能叫人看到老太太的遗体，不然就什么都藏不住了，别人都好糊弄，说不许看就谁也不敢掀启那白绫，但是我不行呀！所以要抢在我回家之前将老太太匆匆下葬。”

“推测得有理有据，似乎很说得过去，只是这仍然是你的臆测，邢婆子已死，死无对证，纵然证实她的确是死于他杀，于本案而言，仍然没有进展啊！”府尹摊开两手。

闻听此言，凌柏阴鹜的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窃喜。

“大人！”凌枫忽朝上庄重地一拱手，直视的眸光坚如磐石。

“凌枫自知此言一出，必然会招至万人唾骂。所以这些时日，我一直举棋不定，但事至如今，我已不得不痛作此抉择。”顿了顿“其实要证明彩凤所言是否属实，凌柏有没有撒谎，还有一个法子，就是……开棺验尸。”凌枫声调有些不稳，最后的四个字是自牙缝内艰难挤出的。

“什么？开棺……你居然自己要求对你家老太太开棺验尸？”府尹惊愕得张着嘴半天合不拢。从来只有那些个下毒的命案迫不得已时才会行开棺验尸，而且多是针对那些贱民，稍有体面的人家是断不肯行此损福折寿之事的。

“我没听错吧……他自家请求开棺验尸？”

“他是疯了吧！老人都死了那么久了，还要去抱尸掘骨——呀呸！说出来我都觉得晦气！”

凌柏惊恐地盯着凌枫，没有人注意到，他的脸色在这一刹那转为煞白。秦紫陌怔在当场，震惊得眼珠子都动弹不得了。

龙羽亦吃惊地瞪着凌枫“你疯了吗？”

“我没疯……大人！如果彩凤所言是实，老太太头上必然会有伤，反之，若如凌柏所言，老太太是惊怒交集而死，那么是不可能有伤的。”

“怎么不可能！如果她气得晕倒了，正好后脑勺磕上床前脚榻的楞角！那窟窿眼明明就是这么来的……”凌柏倏然噤声。

堂上堂下，一片沉默。

“当时你果然在场的！”龙羽狞笑道。

“大胆凌柏，你自己都说漏了嘴，还有何话说？”府尹喝道。

“这……大……大人……”凌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