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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迎道:「魔修亦天性嗜殺,我卻從未見過白煉謝還殺人,是你自己陰狠毒辣,從不克制,關上天何事。」
唐靈賦挑眉,「義父好不天真。白煉和謝還,他們不殺人,那是因為找到了能讓自己心甘情願克制的人,我呢?我什麼都沒有。好不容易拜到他手下做弟子,卻被他百般厭惡,被他送去懲戒司洗精伐髓……義父,你知道洗精伐髓有多痛嗎?」
「你邪性大發,良心泯滅,淳如把你送去洗精伐髓,是留你一條後路。他完全可以一劍殺了你。」
「那又如何?不過是看在你的面子上,不能殺我罷了。」
宋迎沉默良久,忽然氣笑了:「我今日才知,原來你如此多疑,任憑別人一顆真心對你,你也能找出諸多理由防備猜忌。」
「我就是這樣一個人呀義父。我不相信這世上有人會對我好,因為我是邪修。」
「自甘墮落,反以為榮,多說無益。」
話落,風月劍錚然出鞘。
唐靈賦知道自己跑不了,也沒有反抗的意思,閉上眼,任憑宋迎來取性命。
宋迎眉心一動,風月化作一道白光,將她捆住。
唐靈賦睜開眼:「你不殺我?」
「我只來抓你歸案,一切由道盟處置。」
他轉身踏上來路,唐靈賦被風月劍牽引著,磕磕絆絆極不情願地跟了上去。
一邊走,唐靈賦一邊笑:「義父自己來的?謝還呢?他竟沒有跟來?」
宋迎懶得同她多說。
唐靈賦毫不在意被他冷落,仍是笑盈盈的:「我算算……你們來時遇到了風暴,走散了,是不是?」
仍是一片沉默。
她轉而嘆息一聲:「哎,真是可惜。」
宋迎腳步一頓,回頭看她。
唐靈賦笑道:「可惜你等不到他了。因為他已經死了,就在今早。」
☆、遺書
宋迎冷冷看著她。
唐靈賦渾然不覺似的,一臉純真道:「不然,你的青鳥怎麼會找不到他?不過也有個好消息,徐文引那兒子還活著。這樣你有沒有開心一點?」
宋迎轉身繼續走。
唐靈賦還在喋喋不休:「謝還啊,這個人真是太容易滿足了。他愛慕你,卻只要能每天見到你就很開心。叫我說,喜歡一個人,不就該把他攥在掌心,讓他眼裡只有自己,只聽自己的話才足夠嗎?你看,鄧素生前再如何清高,死後不還是唯我是從,殺人無數?」
道袍中的手驀然握起。
風月劍如一尾毒蛇,將唐靈賦愈纏愈緊。
唐靈賦頓時被勒得話都連不起來:「怎麼……戳到你的痛處了……死了、就是死了……你殺了我,謝朝辭也是死了!嗯……」
唐靈賦被風月劍絞得在地上打滾,宋迎抬手扶住路旁一棵棗樹,猛地咳嗽起來。
風月劍仿佛失去力量,陡然鬆弛,虛虛捆在唐靈賦身上。沒有了痛楚,她桀桀笑起來:「鴛鴦眷侶?笑話!師徒之間怎能交合,何況你們兩個還是男人!你們這是背德!亂|倫!禁|斷!傳出去,是整個仙門的笑柄!義父,你該慶幸呀,謝朝辭死了,就沒人能牽絆住你,來日,你證得大道,飛升仙界,難道不比和他談情說愛強上百倍?」
她逕自說著,越發囂張。
宋迎扶著棗樹緊閉雙眼,手指在樹幹上抓出一道深深的痕跡。心腔里的血仿佛被狠狠堵住無處發泄,直往喉嚨里涌。
他抬起手指,捏了個訣。
唐靈賦便覺喉嚨被卡住一般,再也發不出聲音。
她被禁言了。
宋迎沒有回頭,銀紋廣袖在唇間抹了一把,頹然落下幾滴猩紅的血珠。
便聽他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