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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多少年了,你還留著。」
「當然留著,我被師尊逐出宗門,可他並未從宗譜中把我除名,時至今日,我依舊是鳳麟宗的弟子。」
「我聽說,你跟師祖關係很不好,還以為你離開後會把關於鳳麟宗的東西都扔掉。」
「那只是道聽途說。」天光蒙昧,謝還的眼睛極亮,道:「聽說的不一定就是事實。」
宋迎莞爾:「記住了。師兄告辭。」
謝還道:「不急,你忘了一樣東西。」
「什麼。」宋迎回頭,看見謝還露在大氅外的手上,多了一把長劍。
風月。
宋迎眸光一閃。
「先前借了,原本是想與師叔切磋一二,誰知再也沒機會了,如今,物歸原主。」
說罷將劍拋給宋迎。
風月在半空劃出一道清冷銀弧,宋迎穩穩接住了,朝他拱手:「我會把它送回宗祠的,這些天,十分感謝,後會有期。」
此次回去鳳麟宗,必然諸事纏身,想要再見謝還,也未必會再有機緣。
「後會有期。」謝朝辭倚著樹笑了一下,「小師弟。」
漫不經心一拱手。
宋迎也回以一揖。小山門上結界泛起波瀾,那白衣少年漸漸消失在綿綿山道上。
樹影婆娑,謝還靜靜看著那山門良久,才轉身離開。
……
回到鳳麟宗,第一件事就是直奔宗祠。
這個時間還沒什麼人活動,又有靈力加持,宋迎很快就溜進了大門緊閉的祠堂。
把風月劍放回原處後,他又仰頭看了那自己的畫像。聽說這是他死後鄧素回憶他生前模樣畫的,送給了鳳麟宗。
後來徐文引覺得這畫不錯,又是易宗宗主的親筆,就把它掛在了宗祠里。
宋迎看著這畫,不得不感慨,鄧素畫得的確很像,形似,神更似。
畫像上的人背負劍匣,玄青道袍飄逸出塵,鬢邊簪著一朵白梅,走在夜風穿拂的林間,天邊明月高懸。
眉眼只用幾筆寥寥勾勒,卻在一眾單調傳統的宗師畫像里格外顯眼。
像他,唯一不好的一點,就是耳朵上簪的那朵白梅花,怎麼看都像是白煉添上去的。
琢磨片刻,忽然發現這畫的最下方隱藏著一行小字。
這字幾乎和樹林融在一起,不細看是分辨不出來的,宋迎往前走了兩步,離得近了,上面寫著:風月已逝,良夜何如。
這字跡明顯是兩個人寫的,前一句清雋溫雅,不用想,必然是鄧素。後一句行雲流水,游龍走鳳,是白煉的手筆。
宋迎心裡暖烘烘的,又有些傷感。
不等他傷感完,宗祠的門忽然被人打開了。
開門的是那個給他送餐的守祠道童,身後還有幾個少年。
那道童一見到他,先是一驚,而後道:「你去哪兒了,方長老和徐宗主一直在派人找你。既然回來,就去宗主那裡報個平安吧。」
宋迎道:「抱歉,你可有因我受罰?」
道童道:「只罰了一個月月俸。若是你出了事,又另當別論。」
宋迎連連道歉,拿出錢袋要賠償給他,道童道:「不必,人無事就好。」
宋迎不再強求,轉而看到他身後的少年,個個蓬頭垢面,臉上帶傷,道:「這是?」
「他們聚眾鬥毆,被宗主罰跪。」
話落,那幾個少年蔫頭耷腦地進了宗祠,齊齊跪下了,嘴裡還小聲抱怨:
「早就跟李二毛說過宗主嚴厲至極,一點小事就要把人逐出去,他非不聽,非要跟咱們打架,這下好了,他們幾個被逐,咱們也跟著受過,分明先挑事的是他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