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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著他喊,純粹把這當成套把戲玩。
畢竟,封清曉平時也沒少毒舌她。
封清曉皮笑肉不笑照做,擱下茶杯,冷冷甩她一眼,「你給我等著」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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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城藝術中心。
聚光燈如霧,台上的舞者輕盈一躍,仿佛廣袤原野高貴的羚羊,身體柔軟如紗。隨著音樂激揚,每個動作又兼具力量感。
即便只是次穿著常服的彩排,也能看出台上人似筆勾勒的肌肉線條,恰到好處的起伏。
結束時,圍觀工作人員掌聲由衷而發。
館長率先去接下台的辜惻。
他正將舞鞋換下,踩雙限量的運動鞋,撈起一旁的羽絨服披上,拎包朝外去。
館長跟在旁邊感慨萬千,「辜首席難得回國,會在北城玩一段時間嗎?」
辜惻現任倫敦芭蕾舞團首席,難得一見的亞洲面孔,初次登上皇家劇院舞台時轟動全網。
這段時間舞團全球巡演,國內作為最後一站,北城藝術中心在一眾主辦方當中競爭到承包資格,票一經發售哄搶而空。
館長熱衷欣賞芭蕾舞劇,對辜惻早有耳聞,但對方從未正式在媒體前露面,採訪也未曾有。
今天難得見真人,館長格外激動,一路相送。
相比館長的熱絡,辜惻則愈顯冷淡。
「不會。」他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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藝術中心門外。
一輛路虎攬勝停穩,駕駛座的封清曉罵罵咧咧,
「三倍,你得給我三倍的錢!」
「還有一份是司機的!」
「嘭」,副駕車門響。
章雨椒身影匆忙,天寒地凍的,大衣攬在臂彎來不及穿,拎包繞過車頭燈,邊應,
「行行行,今年底我的分紅都給你。」
這家公司成立之初,章雨椒負責籌錢,封清曉則以光掩膜技術入股,股份對半。
今年效益好,年底分紅定然可觀。
一聽,封清曉反倒扭捏,「倒也不必。」
「又不是明年不幹了。」
工作上,章雨椒從未食言。提及勻一年分紅給他,語氣卻輕鬆到仿佛在分一塊過期巧克力。
這會兒只顧問他,「我身上酒味重不重?」
她剛從酒局脫身。
封清曉這陣子清閒,被她奪命電話催來,開車送她到藝術中心陪客戶看音樂劇。
公司客戶有的嗓門大熱衷拼酒、有的情調深致流連藝術場所。章雨椒這次要見一個極有格調的女客戶,她再三確認身上酒味是否濃郁到唐突。
辜惻站在藝術中心門口,羽絨服拉鏈敞開。
北城乾燥冷冽的冬風不歇,一次又一次撞他襟懷。
不遠處,街道車流不息。
昏黃路燈下,畫面靜止,車窗男人探出半個身子,在她發梢細嗅,蹙眉後卻又松展。
說:「還行,比你早上好聞多了。」
「你個狗鼻子都說還行,我就放心了。」
章雨椒捋順肩前髮絲,轉身,驀地止步。
十米遠的距離,是兩年漫漫長河。
黝黑澄謐的視線交匯半空,車流、鳴笛、晚風都在剎那間萬分飄渺,整片夜空下似乎只余他們二人。
館長微惑的聲音打破僵局,「是辜首席認識的人?」
「不認識。」辜惻漆眸盯凝她,翕動的嘴角聲音淡漠。
這話足以清晰飄入章雨椒耳內。
辜惻說完,拾步朝她方向來,擦肩而過,坐進了路邊一輛商務車。
「嗡」,車門緊閉。
空氣里什麼也不剩。
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