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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麼胡思亂想著,一下午忙忙碌碌過去,等到江畫回過神來時候,已經被人打扮好了規規矩矩坐在桌前面對整整齊齊的晚膳期待著皇帝李章的到來了。
這是她記憶中一模一樣的場景。
上輩子她也是這樣的,不過那時候她還是大姑娘上轎頭一回,羞怯著不敢動,也不敢到處看,心裡還因為看了春宮各種小鹿亂撞不知道應該怎樣面對皇帝李章。
但現在麼……
她看了看宣明宮中這布置,原本宣明宮中的陳設是簡單的,現在顯然是按照皇帝李章的喜好布置進來許多鮮花之類,若是白天來看應當是花團錦簇非常漂亮的,但現在天色已晚,外面夕陽都已經落下,殿中燭火再如何密集也比不過白日陽光明亮,這些鮮花在黃色燈火下,便少了一分熱烈,多了一分陰鬱。
面前桌子上的晚膳一眼看過去都不知有多少個碗碟,蒸炸煮煎涼拌湯水齊全,但看起來並不誘人,至少讓坐在桌子前的她沒有什麼食慾,甚至比不上白粥小菜。
再低頭看看自己身上穿的粉色的衣裙,江畫扶了扶頭髮上沉重的釵環,微微嘆了口氣,帶著幾分期待地看向了殿門口——她倒是想著皇帝李章趕緊過來,這上床侍寢的事情拖一日也是拖,拖幾日也是拖,不如早點解決彼此解脫。
就這麼等候了約半個時辰,終於外頭有內侍進來通傳說皇帝已經在來的路上了,請淑妃娘娘出去迎接。
於是都坐得僵硬了的江畫扶著碧桃起身,頂著沉重的頭髮,拖著繁複的長裙,跟在內侍身後,帶著浩浩蕩蕩的一大群人,就往宣明宮門口去等待御駕。
在夜風中站了約一刻鐘,終於等到了御駕前來。
江畫低著頭上前行禮,然後便只聽到一聲冷淡的「免禮」,熟悉又陌生的來自皇帝李章的聲音。
她沒有抬頭,只看著一雙靴從自己面前走過去。
扶著碧桃站直了跟上了前面皇帝的腳步——在此時此刻,她心中感慨大於惶恐驚喜以及一切其他的情緒。
「過來陪朕先用晚膳。」在上首坐下,皇帝李章指了指旁邊的位置,讓人把江畫帶到身邊坐下,「原本應當早一些過來,誰知道臨時有些事情,便耽擱了。」
江畫依言跟著內侍的指示坐在了皇帝李章的身旁,然後低著頭拿起筷子,開始按照旁邊內侍的指點布菜。
皇帝李章顯然對這樣行為滿意,他目光在江畫身上打量了一番,狀似無意開口問道:「聽貴妃說,愛妃你原本是安國公府的人?」
江畫夾著一筷子白斬雞穩穩地放到皇帝李章面前的碗碟中,這問題上輩子她回答過,上輩子她回答的是「是」,這是無法否認的出身,她這輩子也想不出有什麼別的答案,於是她笑了笑,輕聲道:「是。」
「絕色姝麗。」皇帝李章笑了一聲,目光沒有從江畫身上挪開,「聽說你出身鄉野,又是如何進了安國公府?」
這問題他上輩子也問過,但江畫不記得上輩子她是怎麼回答的了——她從鄉野到安國公府這經歷可長話短說也可以短話長說,她不記得上輩子的她到底是怎麼回答的,不過現在想想,無論怎樣描述,這段經歷都是無可更改的,倒是也沒必要遮遮掩掩支支吾吾。
「原本妾身還有個弟弟,弟弟病了無藥可醫,於是妾身賣身給弟弟治病,於是就進了安國公府。」江畫抬眼看向了皇帝李章,語氣倒是從容了起來,「聖上可還要用些湯潤潤嗓子?妾身瞧著旁邊有道菌菇湯似乎不錯。」
「不必了。」皇帝李章擺了擺手,目光沒有再盯著江畫身上看,「封了淑妃,為何不見你臉上有歡喜神色?」
「妾身心中歡喜。」江畫抿了抿嘴唇,還是讓人盛了湯,自己捧著碗拿著勺子喝了一小口。
「倒是有幾分寵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