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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年他一直以為是自己先撩撥的霍池淵,殊不知每一次遇見都是另一個的蓄謀已久。
霍池淵當年確實無意在石西門接住蘇清和,或許是巧合,那後來的每一個碰巧遇見,都是他驚喜設計後的刻意為之。他認定了蘇清和,就是要將他桎梏在掌心,溺死在無邊的溫柔里,讓他從此以後再瞧不上別人。
占有一個人的方法有很多,身心俱占還不成,意識也要,讓他下意識里也是你這才算圓滿。
當年霍池淵出征途經鬼神廟,此前他信奉命由我不由天,有了蘇清和他便怕了。將軍征戰最忌怕死,但他就是怕,怕失去蘇清和。
天神、閻王相隔太遠,鬼神恰存其中。他求鬼神眷顧,佑他的蘇清和長命百歲。
長槍入體,意識消亡最後一刻,霍池淵心裡又求了一遍鬼神,他貪心的想再看一眼蘇清和。他只是想著。
待霞光刺目,他在薄暮里的隆冬再次睜眼,他知道這是鬼神的成全。
故人重逢。一個知不說,一個疑不問,都以為對方是初見。
蘇清和止住哭泣,從懷裡摸出他在昭獄編的茅草小馬兒,小小隻捏在手上。
馬兒活靈活現編法複雜,淮陽沒有這編法,這只是當年霍池淵教他的鎮北編法。
每次霍池淵出遠門,回來總會摘當地的草給他編一隻帶回來。這是獨屬於他們的浪漫。
還有一首鎮北童謠,也是霍池淵教他的。鎮北官話,不管怎麼教蘇清和總是唱不准。
蘇清和想到了西郊草場,霍池淵帶他騎著無羈驚鴻跑了好遠好遠。他們在那天下午,短暫的遠離了塵世紛擾,就是在那,霍池淵教他唱這首童謠。
溫柔的字詞潺潺流出,蘇清和學著學著,忽然也想去鎮北看看。他想淮陽的溫柔水鄉也不過如此,有霍池淵的鎮北才稱得上世外桃源。
就是這個時候,他放下了對淮陽的執念,他想去鎮北。想和霍池淵回鎮北。等霍池淵班師歸來就出發。
蘇清和的手就在這一瞬間被反握住了,他頓住不敢動。對方大力將他抱到身上,霍池淵忍不住了,聽到他哭就受不了的。霍池淵緊緊抱著他,喚了一句:「風樂公子。」
蘇清和側著臉,仍舊不敢動。霍池淵竟然騙他,用這樣的拙劣伎倆欺騙他!
霍池淵問:「風樂公子既然這麼捨不得我,那晚為何拒絕我的約?」
「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
「為何要走,你真狠心,你不出來,我便找也找不到,」霍池淵說:「給點甜頭就想跑,不能。我不許。」
「你…先放開我。」蘇清和閉閉眼,撐了撐身子,說不出是該氣他的欺騙好,還是感慨他對常羨不渝的愛好。
「不放,」霍池淵無賴的再次緊了緊,「若你跑了,我再上哪裡找?」霍池淵在他耳邊磨蹭著,「你愛著我的,對吧。你一定愛著我,不然你來做什麼。別走好不好,我真的只要你。」
「不…」蘇清和如是說道,「你該知道我居心叵測。」
「你存了怎樣的心都隨你,」霍池淵想吻他,卻只用指腹蹭了蹭,「跟著我吧,好不好。」
「不好,」蘇清和趁著這間隙掙脫了束縛就要起來,反被霍池淵翻身壓得更緊。
「不能走,」霍池淵抵著他的額頭「你,不許走。」
蘇清和笑了一聲,無奈說:「你當常羨死在西郊校場了,可以嗎?沒有常羨這個人了。」
「不可以。」
蘇清和:「你想如何?」
「我想…」霍池淵沒說完,蘇清和便知道了。
這一夜無論他說什麼霍池淵都不放過他,他不在撒氣,只在蘇清和身上瘋狂探索著,他堅定,蘇清和是他的。這回比在竹樓上還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