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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蔭:「……」
怎麼這會兒記性倒是挺好的。
服務生拿著pos機過來,表情尷尬地說:「請問兩位怎麼支付呢?」
李寧城突然「嘔」了聲,捂住嘴就往洗手間方向去,臨走前還不忘拍了拍成蔭的肩。
服務生往前走了一步,有意無意地擋住成蔭出去的路,微笑道:「女士,您刷卡還是現金呢?微信或者支付寶也可以的。」
成蔭:「……支付寶。」
媽的,果然人不要臉天下無敵。
到十二月中旬,按照計劃,成蔭飛去廣城宣傳。
廣城位於華國南部沿海,幾乎沒有冬天。把大壯託付給邵菲後,她特意早了幾天出發,就當作旅遊。
臨行前成蔭查了天氣預報,只帶了風衣和連衣裙。誰知道天氣預報也有不準的時候,到廣城的第三個晚上寒流來襲,毫無準備的她就光榮地感冒了。
第二天成蔭給客房打電話要了感冒藥,在床上躺了一整天,到晚上竟然開始發燒拉肚子。果然是平時不生病,病來如山倒。
強撐了一夜,次日一大早她便去了醫院。
無論哪個城市,醫院永遠是最熱鬧的。從掛號到門診、拿藥,打上點滴已經是兩個多小時以後的事。
有了上次輸液的經歷,成蔭強撐著眼皮玩手機,快到十一點時,收到一條微信,來自高嘉木:【你不在家嗎?】
成蔭的心臟重重一跳,立刻清醒了,什麼意思?他去找她了?
她回覆:【我在廣城。】
下一秒,電話打進來。隔著手機,高嘉木的聲音沉沉的,帶著點電流划過的磁性,很是好聽。
「怎麼去廣城了?」他問。
成蔭說:「新書的簽售會。」
她的鼻音太明顯,高嘉木立馬聽出來:「感冒了?」
「……嗯。」
說來奇怪,即便阿璟在的時候,因為他的工作原因,她也幾乎都是自己去醫院的。這麼多年下來,從沒覺得委屈過。可剛剛高嘉木就問了那麼一句,她的鼻子竟然有點酸。
高嘉木沉默幾秒,又問:「一個人嗎?」
成蔭「嗯」了聲,頓了下,又補充道,「我在醫院。」
她的本意是想說,我在看病,而不是可憐兮兮地窩在酒店沒人管。可是說完又覺得,一個人在醫院好像也沒有好多少。
「聽出來了,」高嘉木說,「哪家醫院?」
成蔭怔了下,輕挑唇角:「你要來嗎?」
高嘉木沒有正面回答,只是說:「我在港城,很近。」
港城,很近。
這幾個字像羽毛一樣輕輕刷在成蔭的心尖上,溫柔得不像話。
又聽他輕聲道,「等我半小時,好嗎?」
輸液
半個小時後,輸液室的門被推開。
成蔭似有靈犀,聽到動靜驟然清醒,抬眼望過去,果然看到高嘉木。
他身上瞧不出風塵僕僕的樣子,除了稍微凌亂的頭髮,灰色的大衣依舊熨帖,皮鞋也是鋥亮。
可是天知道吧,港城到廣城坐高鐵也要四十多分鐘,何況還有車站到醫院的時間,他得有多趕呢?
輸液室不算大,擺著十幾張藍色的輸液用沙發椅,只有兩三張空著。高嘉木從角落找了個塑料凳子,在她旁邊坐下。
眼前光線微暗,一隻溫暖乾燥的手覆上前額,成蔭的睫毛顫了顫。
「發燒了?幾度?」
「三十八度二,還有點腸炎。」成蔭輕聲說著,抓住高嘉木的手,眼睛依舊望著他,「幫我盯著會兒點滴,快沒了就按鈴叫護士,我有點困。」
高嘉木脫下大衣蓋在她身上。